劉桐趕緊施禮：“少卿大人。”

“我是說。”沈情蹲在地上，拿起一旁的樹枝，畫了個方框：“兩位護院，從當值開端，每一個時候疇前院沿著院牆走上一遍。那這兩個護院，是一起走，還是擺佈兩邊分開走，你巡這邊，我巡那邊，走上一圈，回到前院會麵？”

沈情好整以暇坐在桌案後，竟有了幾分嚴肅感，她挽起衣袖，雙腿分開，大馬金刀地坐直了身子，沉聲道：“聽好了，本官問話，你們要照實答覆。本官是律法科頭名，大理寺司直，奉少卿之命查辦此案，若誰有不實之言，誤了此案，打入大牢，一併處罪！”

“本來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當時見到，就想讚大人幼年有為。”薛芳施了一禮，盈盈笑道，“不知大人，為何派人去我家翻我家人的衣箱，又要帶走我薛家的家人呢？”

“現有證據證明，你家中的護院李甲，有重高案牘懷疑，以是，我來找你的家人談談……”沈情重重咬了家人二字，看向薛芳。

劉桐跟他姐姐蘇殷出身朔州，雖不是豪門，但也稱不上大戶，爹孃隻是朔州一個偏僻處所的八品文官，文人都有臭狷介的弊端，劉桐受爹孃影響，也非常看不起現在豪門學子攀附世家大族的民風。

“恰是下官。”

劉桐嚇得不輕，哪有你這麼恐嚇人的！他們身上穿戴官服戴著官帽，一言一行，就要萬分謹慎謹慎纔是，可這沈知恩，如何一張嘴就是：誰敢不說實話，我全給你們丟大牢去！

“你們大理寺的事，由你們做主，問我一刑部的乾甚麼。”

劉桐舒展著眉，道：“會不會是村裡的熟人作案？我讓人問問死者平時，有冇有獲咎過誰。”

“不過是小買賣人，能有多大場麵，還守夜的丫環侍從……沈大人很懂這些啊！聽吏部說，你出身豪門，我覺得你……”

河清海晏。

於長生額上汗珠直冒，口吃道：“那晚……小的上個廁所……廁所……也是……”

劉桐：“你此人……我曉得你在思疑甚麼，但你的猜想不成能建立的。我問過他們，巡一圈隻需一刻鐘時候。固然小林村離薛家不遠，但一來一回，再加上殺人換衣起碼要一個時候。即便他們二人巡院是分開走的，那點時候也不敷李甲犯案。”

沈情倒是不在乎這些，發起道：“劉大人，我想在大理寺斷事廳問薛家的人，一來，便利主薄記錄，二來，我想，分開了薛家，到了官府，他們應當更偏向於說實話。”

“甚麼？”劉桐不明白她又在想甚麼。

“還要恭喜沈頭名。”為首的錦衣人托著一塊玉石鎮紙，走上前來，“聽聞你中了頭名，進了大理寺，沈相和聖恭侯頗感欣喜，這是沈相和聖恭侯送你的賀禮，沈相還說，師生二人都能為聖上做事，是家門榮光。”

司直也分職責，巡查處所算是外事，雖也是六品司直的本職，但因外事多馳驅，因此是個著力不奉迎的活兒，不輕易出政績，更是影響年關的官員考覈。

沈情卻一臉淡然：“見效就行，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你鬨這麼大步地，要不是了，你就……”

“崖州州牧府。”沈情說，“沈府。”

沈情有些懵，但她敏捷找回明智，籌辦接著套話，不料聞聲門口一聲低喝：“官府重地，這都是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