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龍淵_第100章 手信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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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來人往,倒也熱烈,叫賣之聲此起彼伏,偶有江南的小調從酒樓傳來。地攤上擺的一眾綾羅綢緞,花色非常別緻,隔壁攤賣的胭脂水粉光彩亮麗,攤主更是口舌矯捷,幾句話便哄得流連於此的妙齡女郎笑得合不攏嘴。沈伯朗見千尋同邈邈看得歡暢,便乾脆牽了馬等在一旁。

好巧不巧,沈伯朗選的第一家堆棧已是客滿,他從內裡出來,見千尋已經下了馬車,披著件貂絨的大氅站在路邊張望,鼻尖和臉頰凍得有些發紅。他趕緊上前,歉然說道:“蘇女人,這家住滿了。傳聞東三街上有家雲來堆棧,我們去那處吧。”

石上有一人持劍起舞,身姿靈越,劍光班駁。黑影如青燕般掠於水上,起落間劍尖劃過水麵,挑起剔透的水花,灑向水榭。

自從離了天門山去敬亭山莊,已有月餘。沈南風身上的掌傷幾近病癒,身為武林盟的盟主,他卻冇有安逸的時候。先前肖重吟盜竊各派劍譜之事,已讓江湖上各大門派大家自危,猜忌之心如蛀蟲般,蛀蝕著本已反麵大小幫派,短短半月間已有幾個小門派易主,被冠上叛徒之名者屢見不鮮。淩花堂那看似美豔嬌柔的黎堂主,竟也是位有鐵血手腕的,藉著肖重吟的東風,完整斷根了姬沉魚一派的權勢。白駒山莊也如沈季昀估計的那般,讓王碧瑤墮入了掌權的窘境中。

人群立時騷動了起來,慌亂間相互推搡,有幾人一同栽倒在地。千尋循聲看去,恰見一身形肥胖的乞丐從人群中躥出,溜進了一旁的細巷中。慌亂的人群尚不知賊往那邊去了,竟有仗義脫手的公子哥,揪了一跑堂打扮的小廝不放,叫罵之聲不斷於耳。推搡間竟涉及了地攤上的詳確綢緞,踩踩踏踏地攪和在世人足下,那攤主心急如焚地鑽進人堆去撿。

“極月,斷了弦的琴便已經死了,續了新弦便是新的。你又何必如此固執,那弦不管如何都是分歧的了。”

錐心之痛再次襲來,千尋驀地睜眼驚醒於夢中。汗水打濕的裡衣貼在身上,黏黏膩膩地令民氣煩,窒悶的胸口像是壓了千斤盤石。

“阿淩如果身在涵淵穀,我也放心了。”沈南風說道,眉間擰起了刀刻般的紋路。

碧波之上忽黑影一閃,舞劍的那人已至水榭,立定在抱琴之人身前。他腦後髮束輕擺,暴露一端長長的紅綢帶,手中挽了個劍花還劍入鞘,隨後輕笑道:“極月,還在調這把破琴麼?”

兩人回到馬車邊,千尋乾脆一手牽了沈伯朗的坐騎,一手牽過馬車,找了個路人簡樸問過,便向前走去,卻並未重視到,就在她回身的刹時,一身著藍布衫的人也閃入了細巷。

千尋點頭,卻並不上車,笑道:“走吧,我們步行疇昔。坐了一天的車,骨頭都要散了。”

這下,輪到千尋心中憂愁。起初與阿淩商定的一月之期轉眼就到,捎信的阿雪去了荊州卻遲遲未歸,本覺得阿淩是想留在將軍府,抑或是韓洵武想要替將軍府留住如許一個兒子,冇想到竟是韓雲起的事又起了竄改。

“哎――”千尋看了看馬車,無法地衝邈邈一笑,道:“罷了,不必管他,此處人多,先去東三街找了堆棧再說吧。”

謝衍回京,向天子述案,鑒定韓雲起是中了特工的騙局,導致朝廷十萬軍馬隕落逐狼峽。天子大怒,但念及韓雲起兵馬平生,到底還是下了輕判,撤了韓洵武的軍職,命人圈禁了韓家的兩個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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