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臨川?”千尋問道。
阿淩硬氣地搖了點頭,道:“男人漢大丈夫,習武受傷不算甚麼。阿尋,你還冇說呢,你傷得重不重?”
阿淩抱著千尋的腰,這時卻昂首仔細心細地看向千尋的臉。他那雙琉璃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了半晌,這才慎重地說道:“瘦了。”
阿淩點了點頭,道:“阿尋,你曉得的,我爹就是韓雲起將軍。他死在了疆場上,卻有人誣告他通敵叛國,有人說他帶兵倒黴。他死了才幾天,我娘便帶著我離家迴避追殺。他們都覺得我還小,甚麼都不懂。但我內心很明白,我爹和我娘都是被人害死的。當時候你問我為何要去臨川,我冇說。實在臨川有我爹的故舊,我們本就是想去那邊找人刺探邊關的事。”
“方纔不是說了麼,今晚鬆陽居裡有客。”千尋邊說,邊散了頭髮重新束起,也不管李隨豫就在中間看著。她有些漫不經心腸梳理著髮梢,一邊查抄著打扮台上攤開的針包,手上的發打告終,她也不管不顧地手上使力。
“可偏巧你那匕首還帶著構造,一則是那刀柄下藏的絲線,二則便是第二截藏於刀柄中的刀身,倘若彈出,這匕首就成了短劍。二者皆有妙用,我這臨時找來充數的東西,倒是遠遠不及的。若你不嫌棄,待我讓人重新做一把一模一樣的給你。現下就先姑息著用用吧。”
千尋扯了扯嘴角,道:“他那是知我性子憊懶,身上不肯多帶累墜。”
千尋說得隨便,阿淩聽得似懂非懂,周楓聞言隻得去處韓洵武回話,隻屏風後站著的李隨豫,麵上的神情暗淡不成辨。
千尋倉猝回神,轉頭看向李隨豫,卻見李隨豫正望著房門,眉間輕動。
千尋手上一頓,隨即想要轉頭,卻被李隨豫悄悄托住了下巴。
可她越是如許,就越是讓他放心不下。幸虧送把匕首的工夫,多少能教她分出些心機,那蹙起的眉間也垂垂伸展開來。
千尋想了想,道:“還不及問你,傳聞你和你大哥被禁足府中,如何便出來了?”
“當時候,你擔憂我腿上有傷疼痛難忍,提及了很多同鬼醫周遊時碰到的趣事給我解悶。實在,自碰到你後,你身上的事總叫我不測。可貴由你同我提及舊事,我心中便想,本來她還碰到過如許的事,本來她還去過那樣的處所。這些故事都讓我感覺,麵前的你分外的逼真。”
千尋掂了掂那匕首,讚道:“說是充數,恐怕你也費了很多心機,連分量都相差無幾。”
來人一把抱住千尋,輕聲喚道:“阿尋,他們說你病了!”
阿淩不答反道:“阿尋,他們說你殺了人,我不信。我本想去衙門找你的,但大哥不準我去。傳聞進了衙門都要挨板子,你有冇有捱打?”說著他俄然探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大包藥品來,塞到千尋的手中。“這些都是我平時用的金瘡藥,另有活血化瘀的,特彆好用。阿尋,你如果痛,我就陪著你說話,保管你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