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龍淵_第158章 許諾(重修)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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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淩卻不敢對千尋發脾氣,隻耷拉了腦袋道:“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的,你說涵淵穀裡最多的便是兩樣東西,一是醫書和草藥,但醫術冇個一年半載,學不出甚麼花樣。二則便是前人留下的武學文籍,刀法劍法的,想學多少都有,但行走江湖時,這些都不比身法來得合用。如果趕高低毒的宵小之徒,仰仗沐風心法也足以自保。每句話我都記得……阿尋,也許是你方纔健忘說了……”

千尋伸指一彈他的額頭,道:“早在燕子塢的時候,便將心法教你了,前幾日你還同我說一向練著冇忘,如何這會兒卻說不記得了?”

說著,千尋捂嘴打了個哈欠,掩不住濃濃的倦色。她摸了摸阿淩的臉,拉過張毯子蓋在他身上,站起家向門口走去。

李隨豫似看破了她的心機,忽移開了額頭,冷了臉道:“寒熱未退前,彆想分開掃雪廬。”說著,他鬆開了千尋,負手向院外走去,邊走邊道:“已讓周楓守在院外了,你若再翻牆出去,他便脫手點你穴位,再將荀藥師找來給你灌苦藥。鬆陽居那邊的人也不必留了,明日我便將蕭寧淵趕出去。”

卻聽千尋又道:“傳聞以往的幾代穀仆人,玩心一個重似一個,纔有了這般說法。不過是收個門徒罷了,多小我一起玩豈不熱烈。”說著她伸手一扯阿淩的臉,笑道:“早收門徒可有很多好處呢,端茶送水,捶肩捏腿,阿淩,今後你可得做上一輩子了。”

半夜時分,掃雪廬裡還是燈火透明。

李隨豫放了茶杯,乾脆斜靠在了千尋方纔憩息的躺椅上,神態閒適地看向阿淩,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道是誰,本來是你,這麼晚了來看阿尋麼?”

這一夜,月明當空。

原是激將,倒是冇成。李隨豫玩味地瞧著阿淩將千尋拉至一邊,忽開口問道:“阿尋,涵淵穀收徒可有甚麼講究?”

阿淩苦了臉道:“含笑半步癲是甚麼東西?阿尋,你不是說要教我心法麼?”

千尋聞言一愣,隨即想起當時才碰到阿淩不久,為了壓住他體內的毒性才半哄半騙地傳了他沐風心法。阿淩年幼,一定曉得這心法的妙用,如果被彆用故意之人曉得後加以操縱,多數是做不到守口如瓶的,是以她未曾奉告他這心法的真名。是啊,當時阿淩給這心法起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千尋內心還笑過他。

“阿尋,你去那裡?萬一我解不開如何辦?”阿淩倉猝叫住了千尋。

她提了燈籠向著院門走去,卻見一人負手立於雪竹林中,仰首看著天間的明月。月華落在他的麵上,卻將暗影投射在了眉骨與鼻梁的另一側,剛好能勾畫出一條清雋超脫的線來,叫人看得賞心好看。

千尋抱了臂慢吞吞地跟在前麵,籌算瞧瞧他想玩些甚麼把戲。哪知這才眨眼的工夫,阿淩便碰翻了裡間的一隻瓷杯。在他麵前竟還坐著李隨豫,正落拓地喝著一盞茶,也不知他是何時從屏風後出來的。

竟是忘了這一茬。

可不管她看的是甚麼,便是這般可貴的沉迷,使貳心頭盤桓不去的陰霾刹時消逝了。

千尋看著揚長而去的李隨豫,張了張嘴卻又閉上,抬了手要去推房門,可摸上了門框又未推開,直直地站在門前怔愣很久。她忽垂了手回身向裡間走去,邊走咕噥道:“真當我不敢走麼,等我睡醒了就走!一個兩個都管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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