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收起錦袋正要抬步回屋裡找周彬,卻被周楓堵了個正著。她皺了皺鼻子,接過碗,抬頭一乾而盡,將碗拋回給周楓,抹了抹嘴道:“之前身邊隻要一個盈袖,現在個個都成了盈袖!”
千尋喝了藥,周楓倒也冇再膠葛。待她回到屋裡,見周彬公然還等著,便也不再遲誤,問起了孫驁的事。
周彬立在桌前,垂眼看著空中,隻乾巴巴地將方纔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主子命部屬轉告蘇女人,昨日夜裡,鬆陽居統統承平,並無宵小拜訪。”
“我記得梁州城裡也有一家回春堂,本日你便親身跑一趟,買支千大哥山參返來。”
千尋將錦袋上的泥土拍去,扯鬆了上麵的錦繩,自袋中倒出了一枚四指長的赤色玉石來。她細心看時,見那玉石被雕成了盤龍的形狀,龍目微睜,像是一覺方醒的模樣,倒是非常風趣。
“哦?孫二鬨過,詳細何事你可曉得?”千尋問道。
“你說冇人來是如何回事?”千尋手裡捏了把湯勺,正攪著桌上的一碗小米粥,總感覺本身彷彿忘了甚麼事要做,這一想便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來。
周楓因端著藥,來得晚些,見她在地上翻土,雖不明以是,卻也不好打攪。現在才道:“蘇女人,瞧你這麼歡暢,這韓小公子的信上到底寫了甚麼?”
千尋覷了一眼那碗藥汁,攪弄粥碗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又接著攪了起來。“不問他問誰,難不成你曉得?”
周楓倉猝跟了來,手上竟是將那黑藥汁端了來,他現在才道:“韓小公子天未亮便走了。”
周楓聞言,麵上一抽,卻也學乖了,忙問道:“蘇女人你這葫蘆裡又賣甚麼藥?”
“笨!要的便是你教那掌櫃的趕出來,山參靈芝的我不會寫信讓涵淵穀給我送麼?”
千尋乾脆棄了手上的湯勺,指尖一下一下地小扣著桌麵。昨夜不來,卻也一定不來。依她在夢裡零散見著的那些影象,銀河待她該是有些特彆的,雖不知為何會失散了這好久,她更想不起銀河到底是她甚麼人,但失而複得的心境早就先於影象滿盈開來。昨夜她睡得如此沉,便是因為在夢中又見到了同銀河一起練劍的景象。
“周彬,你家主子昨夜安排了多少人守在鬆陽居外?”千尋問道。
“因孫會老看得緊,並無閒雜之人收支,除了每日問診的荀藥師外,便隻要夫人房中的婢女槿娘。”
千尋細思半晌,接著問道:“那孫昊等人的飯食呢?”
周彬道:“是,槿娘便在孫驁房中顧問,便也是她發覺孫驁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