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地上的師弟完整醒了,倉猝之下正要去床邊取劍。隻見那黑衣人身形如鬼怪般欺近,一把快劍舞得讓人看不清指向,眨眼間已刺向蕭寧淵身前,左手一個小擒拿抓向他的咽喉。蕭寧淵揮劍隔開刺來的一劍,足下輕挑,將師弟帶開一段,回身橫削,止住了黑衣人的劍勢,手腕一翻已過了五招,卻聽身後有人破窗而入,又一把劍刺向本身後心。
門外有人吃緊行來,在門外喊了一聲“大師兄”,便踢開了房門。蕭寧淵掌中劍一個翻轉,已將一人逼至牆角。他劍勢淩厲,不待那人喘氣,已一劍刺了上去。那人一避,劍便刺中了他的右臂。他輕哼一聲,左手翻轉,瞬時飛出很多牛毛細針。蕭寧淵側身避開了一部分,挽劍擊落了其他幾根,隻覺虎口有些發麻,未料仇敵的暗器工夫如此了得。
蕭寧淵疾步下樓,見到了暈厥在地的聶師弟。方纔他在房中就已環境不妙,又被黑衣人從二樓打下,此時麵上呈現了青黑之色。蕭寧淵急探他脈搏,隻覺衰弱有力,時偶然無,又貼掌至他後心,想用真氣探他內傷。不想剛一催動內力,就覺他體內有一異物逡巡於心脈四周,隨內力正流向心臟。蕭寧淵立即撤回內力,麵上更加陰沉。他轉頭看著嚇得在一邊顫抖的掌櫃,問道:“城裡可有會治內傷的大夫?”
蕭寧淵剛要回話,卻聽聶師弟喉嚨中咯咯作響,渾身抽搐起來,扭動了幾下後,吐出了一口黑血。他倉猝用內力一探,那體內的異物竟又動了起來,隻怕過不了半晌就要進入心臟。
“冇時候找大夫了!”他皺起眉來,卻不敢用內力逼出那異物,一時竟感覺甚麼也做不了,可甚麼都不做,聶師弟瞬息便要喪命。
值夜的小廝這纔敢從櫃檯前麵冒出頭來,小跑著過來扶起掌櫃。那掌櫃猶自驚魂不決,對蕭寧淵的問話充耳不聞,雙眼無焦地望著一地的碎木。那小廝見蕭寧淵麵色陰沉,畏畏縮縮地答道:“如果回春堂的於大夫在,或許能治一治。”
“回春堂?是了,此處也有回春堂。勞煩小兄弟帶路,救人要緊。”蕭寧淵說著要去扶聶師弟。
兩名師弟扶著俞師妹出了房間,蕭寧淵回劍凝氣,正籌辦再用一招“破釜沉舟”將人拿下。不料那黑衣人一眯眼睛,虛刺兩劍,隨即向後一躍跳上了窗戶,不待蕭寧淵追至,就已跳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門內才傳來了一些動靜。一人打著哈欠從內裡開了房門,睡眼惺忪地看著他道:“這才甚麼時候,何事擾人清夢呀?”
蕭寧淵在兩人夾攻下矮身一避,體內真氣活動灌注劍上,一招橫掃彈開了一人的長劍,敏捷回擊直取身後那人的麵門。此時師弟將將趕至,出劍襲向長劍被彈開的那人。不料那人身形恁的詭異,眨眼間隻見一道殘影閃過,他已接了劍柄就勢襲來,挽出一片劍花,一招中含了幾個刺擊,彆離指向周身大穴。師弟想要運氣避開,卻隻覺腿下痠軟。他凝氣劍尖,正要使出一招“風聲鶴唳”,忽覺心口一通,一口氣未能接上,長劍撞擊到了黑衣人的劍尖,被立時挑飛,待要用輕功閃避時,隻覺丹田一陣刺痛,胸口心臟抽搐起來。他瞪著雙眼噴出一口血來,黑衣人的劍已至胸前。目睹就要被刺個對穿,蕭寧淵忽閃身過來,一把抓開師弟,長劍翻飛,也用了一招“風聲鶴唳”,刹時將黑衣人擊退了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