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俞琳琅幾日來刁蠻的模樣,千尋多少有些頭痛,她想了想,道:“此事我還需問一問邈邈。”
千尋聽他說完,有些訝異他竟把主張打到了本身身上,麵上卻不動聲色道:“不知李兄可有同意?”
隻聽“哢”的一聲,樹枝回聲而斷,阿淩被劈麵而來的劍氣震得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驚得怔在那邊。俞琳琅隻覺劍尖砍上了一堅固之物,竟然另有些彈回的力道。她心中嘲笑,藉著彈回之力,翻身一躍,使出了一招兔起鶻落,凝氣向呆愣在地的阿淩刺去。
阿淩抓了抓腦袋,忽大喊一聲:“對啊,我剛纔如何冇想到!”說著,他眉間伸展開來,暴露了個明快的笑容,擠到千尋身邊,去扯她手上的野兔。
千尋眨了眨眼睛,看著蕭寧淵,“如許一劍砍來,如果去格擋,恰好就給了對方一個借力翻身機遇,好使出下一招。但是格擋的人可就不太妙,吃下了全數力道,手臂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不就隻能乖乖被打了?”
蕭寧淵暗道不好,見琳琅竟運起內力使出了廢人手腕的招式,腳下當即踏出要去擋住那劍,不想剛走出兩步,就見阿淩已身子後仰落下,在上身就要摔在地上時,左手在地上悄悄一撐,右手樹枝橫砍,身子忽從地上彈起,橫砍的招式刹時到了俞琳琅的右臂,已全然化開了她的劍勢。
俞琳琅見來人是個孩子,不由撇了撇嘴角,捏著那串雉雞的左手微微回收,右手出鞘的劍隨便一格,剛要開口諷刺兩句,卻見他碗間一轉,本來下劈的行動改成了前刺,超出了她格擋的劍,向胸前的雉雞刺去。
邈邈站在一塊低石上,看著水中閒逛的星夜怔怔入迷。很久,她微微歎出口氣來,眉間的鬱色卻濃得化也化不開。
俞琳琅一呆,不明他為何俄然變劍招為刀法,目睹樹枝已砍至臂膀,右臂倒是收縮不急,不及細想,左手握著的半截樹枝已擋了疇昔。
不知是誰輕笑一聲,邈邈驚得立即回身,腳下卻有些不穩,身材晃了晃,才又站穩。月華輝映的山林被染上了一層薄光,山林中的暗影卻是以顯得尤其烏黑。一人自暗影中緩緩踱步出來,身上的黛色銀紋長袍在月光下鍍上了一層光暈。他隻走了幾步,便站定在了溪邊,微淺笑道:“邈邈女人,彆來無恙。”
千尋吃完剩下半隻兔子,已感覺飽了。她向李隨豫又要了一隻烤兔,並一小盤和一匕首,坐回阿淩身邊,一邊和他聊著疇前聽過的山間妙聞,手上一邊用刀輕巧地將烤兔剃骨,順著肉的紋理切割成了小塊放在盤中,又將阿淩奪回的雉雞剃了半隻。打發他去溪邊洗手的時候,千尋端著盤子回到車邊,輕聲道:“邈邈,醒了嗎?”
阿淩見了一笑,砍招當即變成上挑,恰好此在擋來的雉雞上,刹時便將整隻雞從本來的半截樹枝上脫開,挑到了上空。他當即旋身避開俞琳琅,腳下飛奔起來,一個飛撲接住了下落的雉雞,麵上已扯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手中的雉雞還很溫熱,他歡樂地回身向千尋走去,不料一道紅影已從上空撲至,不等他變色,紅色的劍光閃起,俞琳琅向著他一劍劈下。阿淩心中一驚,反應已慢了半拍,避無可避之時,倉猝舉起樹枝格擋,心中卻也惦記取樹枝擋不住鋼劍,不由運起了千尋傳授的內功,將全數的氣味堆積到了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