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答道:“銀葉苜蓿在兩個月前就賣完了,新貨要一個月後纔來。這類藥材不太常用,是以每個分堂都不會進太多。公子如果想要,現在這個時節恐怕冇有。”
千尋轉過身來,這纔看清了來人。此人約莫三十歲,麵上潔淨不必,麵相清秀斯文,辭吐謙恭,穿戴銀灰的長袍,簪冠,倒有些像是哪處書齋請來的先生。半晌後,千尋笑道:“確切有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需求叨擾古先生。”
雖說要去璿璣閣,但千尋惦記取配藥的事,兩人隻好先去了回春堂。掌櫃的得了叮嚀,立即帶千尋去藥庫檢察可用的藥材,有伴計手裡捧著紙筆一起跟著,千尋說要甚麼,他就一一記下。
“這就好了?”千尋問道。
李隨豫卻道:“你數十聲。”
千尋看得茫然,一向在他身後呆呆站著,等李隨豫插了香返來,她還愣愣地看著他。李隨豫眼中含著笑,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不是要去璿璣閣麼,在蜃樓前焚香禱告,如果心誠,這簾布翻開後,便會通向璿璣閣。”
李隨豫微微深思,提筆寫道:“風滿樓死因,莊建義,莊建遠,姬沉魚。”寫完後,他將紙條對著,放入桌角的小匣中,轉頭看著千尋。
不過是間淺顯的書鋪,還是那種老掉牙無人問津的,千尋實在不明白這裡同江湖上赫赫馳名的諜報網璿璣閣有何乾聯。她再次轉頭看了李隨豫一眼,他背後透著戶外的光,麵龐隱在了暗影裡。千尋走到了櫃檯前,輕咳一聲,問道:“白叟家,敢問此處但是璿璣閣?”
古先生淡淡掃了一眼千尋腰間的白澤紋羊脂玉佩,答道:“分歧的動靜天然有分歧的標價,要看客人想問甚麼?”他微微一頓,又道:“天然,若客人想要將動靜買斷,代價天然要高一些。”
李隨豫忙忍了笑,指了指她還捏在手中的香,說道:“我分歧你虛言,不信你嚐嚐。”
古先生笑道:“那是因為蜃樓尚未聽到客人的心聲,不知該如何敞開大門。”
李隨豫笑道:“在外經商,最要緊的就是動靜。”
“選雞骨?現在另有人專門選雞骨買的?老頭子這裡不賣這些,對不住啊。”說著,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客客氣氣地向千尋作了一揖。
因曉得千尋是初度來蜃樓,古先生倒也非常客氣,不忙著談閒事,反倒是帶她在蜃樓中上高低下走了一圈。蜃樓造得確切奇妙,隻要上麵的兩層在空中之上,從內裡看著,不過是平常的屋舍,向下另有八層,加在一起有十層樓高。頂上透光的是從波斯琉璃窗,天光從上麵落下,將整座樓照的敞亮。各層還安插了很多銀鏡,將天光折射到了各個角落。是以除了門口的兩個燭台,整座樓裡幾近冇有甚麼燭燈。
“是。動靜能夠買斷,也偶然限。一年,兩年,三年,或是十年,二十年,時限分歧,代價也分歧。”
千尋不曉得他賣的甚麼關子,輕聲數了十下。第十聲剛數完,隻聽小匣中收回“噠噠”兩聲,暗室又迴歸了沉寂。李隨豫翻開小匣,從內裡取出一個方纔還冇有的卷軸來,遞給千尋,笑道:“你想曉得的事情就在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