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凝神靜聽,等俞秋山走遠了,她俄然坐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草葉,揉了揉痠疼的右臂,一轉頭就對上了寒鴉淡然的雙眼。寒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千尋伸手探了探他頸側,“嘖嘖”兩聲,從腰間取出了個小瓷瓶,拈出枚玉色藥丸塞到他嘴裡,又拉開他前襟看傷。
俞秋山卻笑了,說道:“可你現在做不到。我不曉得你是如何做的,但我肯定,以你現在的環境,你冇法把持蠱蟲。你看,就算我不脫手,這段木頭也快斷了。你自救不暇,已經冇有體例對我動手了。”
一向走到中午,寒鴉已經累出了一身汗,腳下盤跚,在山道上跌跌撞撞。他倒也硬氣,重新至尾冇有吭過一聲,但麵色灰敗,眼神也迷離起來。又一次腳下踏空,他帶著千尋翻到在山坡上,兩人一起向下滾去,走在前麵的俞秋山縱身一腳踩住了他的手臂,冷冷道:“起來。”
寒鴉冇吭聲。俞秋山麵色陰沉地說道:“既然你見過風滿樓,他又如何會連本身的仇敵都不曉得。蘇大夫,你編的故事確切出色,可惜木頭就快斷了。”
千尋歎了口氣,幽幽道:“寒鴉師兄,你說奇特不奇特。這俞長老為了找本身的女兒,對你是各式培植,可你那張嘴像是上了鎖一樣,死活不肯說。現在我們倆的命都在他手上,他反倒不提了,就曉得一個勁地催我們快走。難不成風滿樓纔是他親生的,俞琳琅是撿來的?”
寒鴉動了動,背脊卻一陣生硬。現在揹著千尋,再癡鈍也能發覺出她是個女子,他神情淡然地向前走去,脖子上卻吹著千尋喘出的熱氣,不知不覺耳朵就燙了起來,背後的軀體溫熱柔嫩,稍稍一動就會向下滑去。他向上掂了掂,可惜左手使不上力,隻好前傾了身材讓她伏著,右手時不時回托一下。
千尋歎了口氣,幽幽道:“他的腿斷啦,走路都不可,山洞也出不了,整小我弄得非常肮臟。我問他在山洞住了多久,他也說不清,隻說這麼多年冇有見到過一小我,若非我這個後生長輩闖出來,他隻怕要在洞裡孤傲終老了。”見俞秋山還不信,千尋隻好用下巴指了指寒鴉,道:“我也是明天賦曉得,寒鴉是風滿樓之前收過的門徒。他的那套半吊子的鬼蜮修羅掌還是風滿樓教的呢!哎,俞長老,你就行行好拉我們上去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要不是風滿樓說,事成後會將鬼蜮修羅掌教給我,我也不會這麼賣力下蠱,冒死幫他找仇敵了。寒鴉算起來還是我的師兄呢,我纔會想要救他。”說著,她轉頭看著寒鴉,泫然欲泣地問道:“對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