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嚐嚐，勞煩大夫稍等半晌。”蕭寧淵向範大夫點了點頭，回過身去安撫俞琳琅。卻見議事廳的門開了，李隨豫走了出去，身上還揹著一人，向蕭寧淵道：“蕭兄，久等了。”

千尋倒是一笑，說道：“你這會兒倒和我客氣起來了。恰好我也有事問你，你厥後還見過葉歌樂和寒鴉麼？”

蕭寧淵見了千尋，微微一愣。比起五日前，她瘦了很多，麵上泛著病態潮紅，精力懨懨。換上女衫後，少了些昔日的豪氣，多了些柔婉。

蕭寧淵曉得李隨豫肯收留琳琅，必定會讓人經心醫治，現在到不如先前那樣憂心了。見千尋不語，隻道她也感覺是失心瘋，不再詰問，轉而向李隨豫道：“俞師叔失落了，你們也要謹慎些。我不能久留，師父還等著我回話。比來事多，也不能來看她了。龍淵劍至今都冇有下落，又攪出去這麼多人，我還需重新查起。”

蕭寧淵等在議事廳中，手裡端著茶盞又放了歸去，小臂上已經被掐得又紅又紫。

李隨豫派人到院中問了三次，都被盈袖請了出去,隻說千尋尚未醒來。到了快用飯時，他撐著把素麵紙傘親身到了院外，卻見盈袖正教唆著不知那裡冒出來的荀三七煎藥,兩人相談甚歡，這倒是頭一次他來回春堂卻冇粘著邈邈。

“唉，彆如許嘛！快過來讓我看看，我瞧著一定就是失心瘋，就算是失心瘋，也得先讓我逗逗。”千尋不歡暢地摸了摸下巴，卻被盈袖推了一下。千尋奉迎地衝她笑了笑，盈袖便彆開了臉。

門一開，冷風擁入屋中，帶著細細的冷雨，激得千尋縮了縮脖子。盈袖倉促跑了過來，攔住了李隨豫，作勢要將兩人推回屋中。她柳眉一挑，怒道：“作死麼？剛好一點又要去那裡折騰？”

他替她將薄被掩好，回身要走，卻被千尋拉住了手臂。也不知她是不是跟阿淩學來的，嘴一癟，眼裡淚汪汪的，甚是不幸地要求道：“盈袖不讓我出去，整天關在房裡太無聊了，就缺這些幺蛾子助掃興。”她晃了晃李隨豫的手臂，“自熟諳蕭寧淵以來，我都給他當過多少次伕役了，就數此次機會方纔好。帶我去唄！”

盈袖瞪著兩人噎了會兒，鼻子裡哼了聲，撇開首不再言語。李隨豫轉頭向千尋一笑，負著她走出門去。

千尋斜眼在油紙包上一溜，立即歡暢起來，拆了紙拈出一枚塞進嘴裡，含含混糊地說道：“唉，吃到現在，就這個味道最正，不甜不鹹，酸得*。你冇讓盈袖看到吧？她見了必定不會讓我吃的。”

……

周楓在內裡說得畢恭畢敬，李隨豫內心卻憋著股氣，他一時無語，倒讓周楓有些摸不著腦筋，不知是該再說一遍，還是該拍門出來。半晌後，李隨豫在內裡答道：“曉得了，讓他等著。”

李隨豫轉頭看著千尋，笑道：“你如何曉得龍淵劍就藏在雲夢崖？”

千尋卻無辜地攤了攤手，冤道：“我那裡曉得了。”

蕭寧淵並未答話，反問道：“蘇女人病了嗎？”他話剛出口，就想起了俞秋山，忙改口道：“是俞師叔傷的？”說完這一句，他又想起了李隨豫的信，歉然起來，聲音低低的，道：“本是天門派的事，連累蘇女人了，蕭某真是……”

千尋回過甚來，朝李隨豫一笑，道：“才醒來就能見到你，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