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店主都訂好了的,大小尺寸也是跟著女人的身量來的。”周楓見千尋要推讓,頓時急了,趕緊轉了話題,說道:“對了,另有一事要同女人說。少店主想等女人好些了,請女人遷去藥廬小住,若沈莊主情願下山來,也能夠一同住在那邊。不瞞女人,自從那位俞琳琅女人來了後,天門山上來了幾波江湖人士要來探聽,昨夜另有籌算翻牆來搶人的。少店主說,與其讓這些人驚擾了女人靜修,不如搬出這個是非之地。藥廬女人也是去過的,就是荀掌事那邊。”
長久秋風將室內的氛圍變得澄徹起來,草木的香氣透入衣衿。剛用了早膳,千尋便坐不住,剛巧見周楓過來,便問了李隨豫解纜的時候。
盈袖撤了屏風,正要開口趕他出去,千尋卻躺在床上,歪頭看著內裡,說道:“隨豫,剛纔你想說甚麼的,蕭寧淵來之前?”
蕭寧淵一走,俞琳琅卻愈發不安起來,窩在椅子上兩手攥著衣衿,明顯發不出聲音卻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彷彿一副被丟棄的孩子模樣。
此話一出,千尋公然飛來了眼刀。盈袖是個□□的,站那裡都自成風景,她卻經常要扮成小公子,日日束胸,身材也豐腴不起來,有事無事就要被盈袖拿來打趣,不平氣也無可何如。可這事也不能拿去處白謖抱怨,倒不是臉皮薄,礙著白謖不好開口,而是白謖也是個氣死不償命的性子,若讓他聽去了,還會變著花腔打趣。
千尋張了張口,卻冇說出話來,心道該不是在山裡丟的吧。
“這衣服是如何回事?”千尋指了指托盤。
“阿尋!”李隨豫語氣有些重,眼裡似有甚麼燒了起來,也就半晌的工夫,他移開了眼,約莫是悔怨本身語氣太重,深吸一口氣,換了溫和的調子低低道:“阿尋,寒鴉不過是俞秋山覬覦龍淵劍的證據之一,他是梅園的殺手,就算俞秋山冇有脫手,單憑他透露了身份,梅園也會派人將他斷根。”他微微一頓,見千尋並無辯駁之意,持續說道:“俞秋山做過甚麼,說到底也是天門派的私事,蕭兄若要找人幫手,找我就行了,你卻不必如此叫真。”
“唉,蘇女人,俞女人得的是失心瘋,早間範大夫還被她咬了,大師夥正想著如何治她,您就彆去看了。您看,盈袖女人都活力了。”
“還能是甚麼人,我當你是朋友。隨豫,你明天如何了,是因為明天要走,就變很多愁善感起來了嗎?我可冇交過甚麼朋友,也不曉得該如何送彆。莫非大師都要如許墨跡一番再分彆的嗎?”千尋抽了抽手,李隨豫卻冇放開,她不解地看著他。
……
周楓見千尋如此嚴峻這枚玉佩,內心偷樂,想著轉頭要給少店主寫封長信,添油加醋地描畫一番。他這裡還揣摩著如何說話,那邊千尋卻問道:“周楓,你如何冇跟從豫歸去?”
周楓忙回神答道:“少店主身邊人多,不缺我一個。”內心卻嘀咕道,還不是為了服侍姑奶奶您麼,幸虧不消回梁州,也算是一樁功德。
千尋微微蹙了眉,眼中有些猜疑,也有些不耐。“如何儘說些有的冇的,你和盈袖如何一樣?”
周楓陪著笑容退出屋外,狠狠地鬆了口氣。這俞琳琅身上還牽涉著的費事,遠不止蕭寧淵說得那般簡樸。她昨日半夜醒來,便在房中大喊小叫,口中所說雖詞不達意、顛三倒四,多少也能聽出些端倪來,這白駒山莊王雪漠的事便首當其衝。遵循李隨豫的推斷,她必定是見到了王雪漠被殺的場景,纔會有了以後被困密室的經曆。俞秋山再如何暴虐,畢竟虎毒不食子,這瘋顛的症狀到底如何來的,恐怕內裡還藏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