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小宮女暮秋手上還捧著一盆洗臉水，進屋先把臉盆放在架子上，然後纔過來奉侍折柳穿衣，“馬總管還在尚宮局正廳裡等著，我叫了喜旺盯著些德順，逢春在給他看茶倒水，李尚宮那邊還冇有動靜。”

折柳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伸脫手去掐他肋下的軟肉，安然卻還是冇罷休，就著一隻手捂住她嘴巴的姿式把折柳攬進懷裡，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才叮囑過你不要勾三搭四，哥哥我這纔去了幾天？你倒和這老東西連手都拉上了！”

可冇想到，現在竟然他是本身難保？這麼看來，尚宮局何嘗冇有重現昔日威勢的機遇……

馬寺人既然連“姑姑”都叫出口了，折柳天然也呼應地換了稱呼，隻是不曉得這位內相又在打甚麼主張。

說到這，安然斜了折柳一眼，“成果你倒是個實在的，我如果不來，你該就把他領出來了罷……”

公然是個機警的，折柳讚美地看了她一眼，想得殷勤。

折柳倒吸了一口寒氣……

她怔了一下，引得馬寺人也朝外看去，手上卻毫不放鬆，隻是拉長了聲音道，“本來是李公公……”

隻是……

“摸個頭！不過就是扶了一把……”

“尚宮，司禮監馬總管來找您了。”

“我來天然是有閒事，隻是不曉得李公公怎地來這裡了？這但是尚宮局……”

密諜司！

“馬總管，今兒怎地來我這尚宮局了？但是有甚麼要緊事？昨夜裡我巡夜得晚些，這才起……”

不過盯著德順倒也不必，德順如果然想給馬寺人遞動靜，攔也是攔不住的。

隻是，想起之前安然和她開打趣說要“聽牆根”的話，眼睛節製不住地朝內裡這麼瞥了一下……

折柳手一抖，茶碗幾乎拿不住，“劉寺人這……他是平王的人？”

“馬總管，現現在密諜司但是不歸司禮監統領了，皇上命我徹查劉寺人您也是曉得的吧？現在賢人也已經親政了，想來馬總管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吧？這在尚宮局查個出入文書的事情就不必費事您了……”

右手被安然一把拉疇昔，指尖一下子墮入一片濕濡當中，折柳臉緩慢地紅了一紅，“他手都伸過來了，好歹也是司禮監大總管，我多少不得給點麵子？”感遭到安然的牙齒捱上了她的手指，折柳這才換了口氣，“你莫活力，下次我好歹不讓他碰了，我安曉得他會俄然來這麼一出？”

他殺？

“噤聲。”安然走到方纔馬寺人的位子坐了下來，“你當那馬寺人就是隨隨便便扶著你的？這事兒皇上可冇著他去辦，他來找你要出入文書記錄，如何跟你說的？”

尚宮局掌管著內宮各處的月例犒賞發放，天然是個極津潤的肥差。且不說這床上極新的真絲被褥、妝匣內上好的胭脂水粉，就連那黃銅箍的紅木馬桶，都是伶仃放在配房紫檀屏風前麵的。

在尚宮局待了幾天，折柳一點點把事情都理順了，和李尚宮麵子上也還過得去。

要死了！

折柳躊躇了一下，還是扶著馬寺人的手站了起來――畢竟是司禮監大總管，她也不好過分回絕。

“那馬總管隨我來？出入文書固然能夠調出查閱，但是卻不能帶走，公公怎地也不帶兩小我來一起看？”

“我來找姑姑，是為著一樁要緊事情。”

――然後就瞥見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