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小宮女臉上卻涓滴不見笑模樣，一板一眼地說，“折柳姑姑，錢嬤嬤說了，當不得您看望，叫我勸著您歸去。”

折柳冇多說甚麼，接過微微有些燙的茶水喝下去，倒是復甦了些，“你如何守在這？”

“不睡了。”

馬寺人眯縫了眼，也站直了身材、拱了拱手，“那我就不遲誤折柳姑姑了？您請？”

折柳深吸一口氣，把常日裡的淺笑重又擺回到臉上，“那我就多謝公公您了，您老的門徒想必必定是聰明聰明的，我那點小功績那裡當得起呢……”

她拈過一顆草莓吃了，問了問錢麻子小廚房和跑堂裡的事情，見都無大礙，便打發了他出去，清算了些物件，籌辦去看她乳母財嬤嬤。

“您先請。”

折柳叮囑了看跑堂的小宮女，就拎著小承擔分開了端熹宮。可不過才走了兩步，她就在端熹宮門口遇見了一名紅袍子的大寺人。

折柳把那簪子收好，卻冇再行蹲禮，隻是參照下官見上官、拱了拱手，“那就多謝馬公公了。”

“姑姑不必擔憂，這事我也是過了……天的。”

想了想，折柳狠了狠心把手裡好些的金飾都清算起來，打了個小包，籌辦都送給錢嬤嬤。

這位大寺人的長相倒是一看就是會失勢的那一種，年青時候能夠不甚姣美，可現在看起來竟然恍忽有些一身正氣的味道。折柳那天在勤政殿遇見的斷腿老頭的賣相都比不上這位好。

傳聞皇上身邊，宮女六局已經垂垂地插不出來手了，不管後宮之事還是皇上的細務，都已經被司禮監和都知監緊緊地把著。這麼看來……應當是真的了，不然司禮監大寺人如何能夠有閒工夫來路過妃子的宮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