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略陳衷曲,佈告父老周知事:獻忠出自草澤,粗明大義,十載交戰,不遑寧處,蓋為弔民討伐,誅除貪橫,冀朱朝有悔禍之心,而苛政有所更張也。去歲春正,屯兵茲邦,憫父老苦乾兵革,不吝勉強責備,歸命朱朝,縱不能賣刀買牛,與父老共耕於漢水之上,亦期保境安民,使處所得免官兵之苛虐。不料耿耿此心,上不見信於朝廷,下不包涵於官紳。糧餉不發,關防不頒,坐視獻忠十萬之眾,將成餓鄉之鬼。而總理熊文燦及大小官吏,在野巨紳,以鄭芝龍待獻忠,日日索賄,永無滿足。獻忠私囊告罄,不得不括及將弁。彼輩之慾壑難填,而將弁之積儲有儘。忍氣吞聲,終有儘頭。……”
“大帥,大少帥返來了!”
“八大王!八大王!”
“孃的!前後從老子手裡颳走了十多萬銀子的珠寶財帛,卻一點乾貨未曾有!一張破紙頭頂甚麼用!”
“小旺!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兵戈,講究的是以走致敵,晃花了官軍的眼睛纔好下傢夥!如果帶著那麼狼亢的大炮,幾千斤重的大師夥。如何走山路?如何鑽山溝?此事休要再提!”
“父帥這不是有了副總兵的告身文書和官銜了?再加上我們前些日子在漢水兩邊種的麥子蓋得屋子,這便能夠唱一出好戲出來!”
入夜,在送走了一群賀客以後,張獻忠拍著杏花春酒樓掌櫃老秦的肩膀不住的誇獎。
“不給老子官職關防,糧餉更是一個大子都冇有,卻要調老子的兵馬!”
“父帥,兒子在老營司務那邊查過潘先生的賬目,如果造一支三眼槍所破鈔的款項精力比買一支南中火銃還要來很多,父帥情願用哪個?”
“孃的!這條老狗。吃起黑食比誰都狠!辦起事情來倒是磨磨蹭蹭!”
河道上,西營的船隻來往巡查,船頭插著大旗,上書“保境安民護佑商旅”字樣,照著值百抽五的標準收取用度,然後庇護商隊出穀城、西營防區。
到了次年蒲月初九日,接管招安的張獻忠在穀城重新舉起西營八大王的軍旗,殺穀城知縣阮之鈿,謄寫自接管招安以來,各級官員向其討取賄賂的時候、次數、金額、物品於縣衙照壁之上,以後火焚官署。同時羅汝才率四營起於房縣,二人合兵霸占該縣,殺知縣郝景春,連下鄖西、保康等地。不久,屯於均州的惠登相五營也反。隻要當日一道接管招安的小秦王王光恩擔憂被張獻忠、羅汝才二人兼併,便裹挾著其他幾家農夫軍步隊歃血盟誓,宣佈本身反麵張獻忠、羅汝才二人一道背叛。
“另有,附近山林當中的貉、狐、獾、獐、鬆鼠、狸子、野豬、飛狐、香菇狼、虎、豹、黑麂、水獺、麝、黑熊、岩羊等野獸,大帥能夠安排將士入山捕殺,一來為民除害,二來能夠交給小號調換各種軍需,三來將士們也有了用武之地。除了野獸以外,山上的水杉、珙桐、楠木、銀杏、杜仲、黃楊木、青檀、桐油、黑木耳、桑蠶、生漆、香菌、天麻、茶葉、花生等數十種山貨出產一樣可覺得大帥的西營奉獻些微薄之力。”
“父帥!此次我們給熊老狗送的兩塊一尺長的碧玉、六塊祖母綠,都他孃的打了水漂!”
對於張獻忠這類每天都在刀口上打滾的人來講,上好的兵器就是生命的保障,聽得張定國如此作為,不由得張獻忠心中大為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