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抱手鞠了一躬，便也回身回了寢洞。

薑百春被掌教喚去赤峰商討事情，門中弟子群情是那‘凶犁土丘’出了變故，衛天曉得本身擔憂無用，待與師兄們一同在大殿內用了早膳，便又去了本身練劈柴的地兒。一向練到中午豔陽高照，他已能將斧子提至胸口，他脖子上青筋爆著，像是想一鼓作氣，他稍稍喚了口氣，猛地將手腕翻轉想劈將下去，但這力量委實勉強，手中一滑，身子也失了均衡向後倒去，那斧子直落而下，眼看就要劈中他的小腿。

薑百春笑了笑，暖和說道：“這半月以來隻叫你提斧劈柴，你可感覺古板，有冇有牢騷。”

衛天聽著，緩緩低下頭，回道：“師父，我懂了，隻是…”他深吸了口氣，像是調劑了神情，說道：“隻是這深仇大恨，夜夜在我胸口翻來覆去，刀光劍雨之景，常常醒來便像是昨日之事，那些慘叫亦將我從夢中驚醒，我，我實在是忘將不掉！”他說著，神情衝動，語氣微微有些上揚，一股暴戾氣味自胸口緩緩散到滿身。他眼睛緩緩變得透紅，眼眶內另有些許淚水打轉。

“弟子，有些懂了。”

“恩……。”薑百春神采越來越正式嚴厲，語氣也略微帶了些峻厲在此中。“作為萬物靈長，更要曉得，人活一世，不成隻為一事而活，如若那樣，便會整天被那事折磨得痛苦，不得善終。”

“今時剛好是春日，萬物復甦，百花鬥麗。想那各種花兒，從種子花粉、到長出芽兒，再到抽出花骨朵，春日裡才氣綻放，但這花兒的綻放，可不但是為了今時本日，也為了明日，也為了從本身飄去種子，來歲此時會有更多的花色綻放，你可明白。”

“去吧。”薑百春說完便又架著衛天落地，而後轉過了身子，本身又躍起上去，懶惰地斜倚在房簷上。

到了夜晚，等眾位師兄弟都籌辦入寢之時，他才舉著顫抖的雙手，走到廚房裡。灶台邊上有師兄們給他留的一碗飯菜，這半月來每天如此。待到吃飽了飯菜，舀了瓢淨水將碗筷洗淨放在木櫃裡，出來關好了門，這才孤傲的向本身半山腰上的洞內寢室走去。

“師父，你在此何為。”

衛天看徒弟豪放，心內也不想拂了師父的美意，便學著模樣，將酒水往嘴裡一送，頃刻間隻感覺辛辣嗆口，忍不住捂著胸口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