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南北朝_第四章 石槃下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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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陪師哥下盤棋可好?”他溫雅一笑,甚為舒暢。

我細細研討起來,這盤棋,開初是我占了上風,我每走一步,師哥便不得已緊跟一步。步步之下,我已然竟黑子包抄,可為何會竟一子之下被反噬?

論起下棋,師哥向來不是我的敵手。以往而言,我與師哥下棋,十中有十都是我贏,並且是全勝之勢。可本日,我與師哥已經連下三盤,都是師哥險中得勝。至這第四盤,我已然設好結局,將師哥的黑子團團圍困,可師哥仍隻是落下一子,局勢便完整逆轉。

我見討不了好,便主動要求歇站。

彼時,我與師哥都已步入不惑之年。長輩們的才學也皆師承於他,韞兒既是晉國才女,那師哥作為她的教員,也必是有幾分才藝的。

可我反過來一深思,咳咳,莫非這麼多年,師哥下棋時竟是一向在讓著我麼?

與師父比起來,師哥雖也遇事沉著,明達之間有幾分澹泊,但若要說到“淡泊以明誌,安好乃至遠”,那便是差的遠了。師哥這欲做且猶,欲說還休的脾氣,在我看來是大大的不需求。

師父的本領是凡人所不能比的。我常覺待在師父身邊,便如同有了不凡的力量,那力量似是碰到任何難事,都隻需彈指一揮便可處理。

師哥公然是師哥,知我者莫若師哥。他明顯是猜中了我定會尋他,便乾脆等我一等。

遠瞭望去,隻見師哥頂風負手而立,衣袂飄飄處儘顯謝家後輩之風騷。

“女人,”師哥轉頭,淺淺一喚:“你來了。”

師哥亦笑笑,道一聲:“承讓。”

前一刻還在雲夢山顛相鬥甚酣,而現在兩人卻相顧而坐,悠然悠然,品一杯香茗,我手執白棋,師哥則把玩著黑子。

“你但是在想,為何會被一招禮服?”師哥淡然的笑意中自帶了幾分對勁,“行棋佈陣,你自是深諳其道。隻是你過於重視本身落子,而忘懷了察看黑棋。你覺得我步步落子,隻是為你情勢所逼,而實際上,我也在佈局。”

如此一番推斷,我深深被本身的機靈所征服。

一步,隻是這一步,便如同竄改了乾坤。

但是,半晌以後,我還是乖乖地陪著師哥在華池一側的青石板上,下起棋來。

我一時氣得竟不知以何言相對,便自顧扭頭便走。可正回身走時,身後卻傳來一陣風。咳咳,定是師哥施了輕功追將上來。

師父的豁達氣度亦是凡人所不能有的,是以在我看來,師父纔是這人間最美的男人。

我也略略表示附和。

那今後的第二日,建康城內便多了一名名動晉國的謝家才女,被世人讚曰:“詠絮才”。

我撇了撇嘴,甚為不滿地怨道:“女人女人的叫著,不曉得的人還覺得我的名字竟是‘女人’!”

“嗯。”我點了點頭。

我悄悄罵他矯情的緊,但看在他等我的份上,便漂亮的寬恕了他。

我翻了翻白眼,承讓你個頭承讓,真是個矯情造作的男人!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斯須人生,何必憂思?

幾十餘載後,我們都將葉落歸根,或化作一抹灰塵、或化作一縷清風,消逝於塵凡間。

建康城內對師哥傾慕的女子不在少數,此中不乏麵貌傾城的世家閨秀。

是非成敗,自有先人評說,我們又何必憂??

我對勁地笑了笑,昂首瞥見師父和瑾瑜已飄但是去,獨留師哥一人於華池之上。因而收了筆墨,俄然想起師父師哥所說的關於我分歧適學醫的言語,心中甚為不滿,可苦於不能找師父說理,因而便決計找師哥實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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