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小元寶俄然問道：“我冇有戶籍也能上學嗎？”

“孃的，如何把這事給忘了……明日我去探聽探聽，看看能不能先給你入個戶籍。”

坐在內裡，林芳洲看著自家屋子，衰頹的牆，漏雨的屋頂，掛著蛛網是窗楞，襤褸的窗紗……她對小元寶說，“等明日，我先找人把這屋子翻修一下，然後再擴建一間，那樣就不消兩人擠一張床了。”

“本來如此，”小元寶被她說了，也不惱，他點頭讚道，“世事皆學問。”

黃大夫表情不錯。縣太爺把那老虎的各個部分拿出來售賣，說是賣的錢用來補葺城牆。黃大夫買不起虎骨，想買虎胃，另一個也想買虎胃的大夫，與他出的代價差未幾，但是太爺顧恤他是個啞巴，以是做主把虎胃賣給他了。

林芳洲嗤道：“小小年紀專挑美女，長大後定是個色胚。”

待他喝完了，她問道：“喝藥難受不難受？”

夜裡，小元寶的燒退下了些，林芳洲累了一天，睡得比他早比他沉。他躺在她身邊，藉著月光看她的睡顏。

小元寶悄悄地問林芳洲：“那真的是西域的西瓜嗎？”

小元寶被她說得紅了臉，也不知該如何辯論。

“嫂子真是故意了，”林芳洲有點打動，“你娘身材可好些了？”

“他看起來比我還小呐！”

林芳洲怒道：“我說那些話，不是來欺詐你的。”然後不由分辯，扔下錢便走了。

林芳洲四顧無人，悄悄問黃大夫：“我家有個小孩……這事兒你冇跟旁人提過吧？”

林芳洲點點頭，“嗯，今後也不要和人說你曾經見過他。我不是危言聳聽，此事若泄漏半分，莫說你了，便是你妻兒的性命，也都要搭出來，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從未喝過如此難喝的藥。”

“算了算了，咱現在有錢，還是上學吧。等錢花光了你就退學。”

林芳洲：“黃大夫，拿副藥吃吃。”

林芳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嫌、你。”

“莫急莫急，另有藥冇吃完呢，老子費錢買來的。”

林芳洲劈了幾塊柴火，在內裡給小元寶煎藥。好久不燒火了，她有點手生，弄得濃煙滾滾，彷彿妖怪渡劫普通。

“不買就不買，大郎好大的火氣。”男人有點委曲。

陳小三得了點心很歡暢，把那承擔塞到林芳洲懷裡，說道：“我娘傳聞你領了個小孩返來，和我普通年紀，就挑了幾件我的衣服讓我送過來。她讓我跟你說，不要嫌棄。”

林芳洲一手扇著破葵扇，一手伸過來摸他的額頭，摸到他的額頭另有些燙，她說道，“老子花了錢的，便是砒霜，你也得給我嚥下去。”

“好多了。”

林芳洲很不成思議地看著他：“你發個燒把腦筋燒壞了吧？冰塊、快馬，這要花多少錢？等那瓜運到這裡，還要挑著擔子一文錢一斤地賣？一兩銀子一斤都不敷！天王老子才吃得起那樣的瓜，淺顯人家吃一口，嘴上都要長泡！”

他的模樣很像書院裡的酸腐先生，看得林芳洲連連點頭。

黃大夫白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本身的嘴巴，意義是：我一個啞巴，我能和誰說？

這時，陳小三抱著一個承擔走過來，邊走邊叫林芳洲：“林大哥！”

藥煎好了，黑乎乎一碗，看起來令人作嘔，林芳洲逼著小元寶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