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呢！整天流連花叢，是個色中餓鬼，傳聞他與那美玉娘子……”月香說到這裡，俄然把話愣住了。

小元寶安撫道，“不要擔憂，此等醜事，她一定會和楊仲德說。”

“我不掏，隻是看看。”

林芳洲正要下去，不經意間往下一瞥，看到那高牆裡邊一個院落。院子不大，種一棵老梅，幾株花草，疏疏落落，倒很新奇。

“對，”林芳洲一鼓掌，“就是如許！找誰與她說話呢……男人必定不可，必須找女人，找……”

林芳洲也不是甚麼善男信女。她去臥梵刹玩，純粹就是去玩，趁便買些臥梵刹特有的素食。臥梵刹的和尚們很會逢迎俗人丁味，用素食做了各種仿葷菜，甚麼假魚翅啦、假燕窩啦、假蟹粉啦，應有儘有，吃起來很像那麼回事，還便宜。

過不幾日，駱少爺的媳婦提著禮品登門去拜訪，與那春露兒敘了些閒話，厥後又提及林芳洲，道：“那小子得知本身衝撞了你，回到家就病了一場，我隻說他是該死。那廝胡作非為，佛祖都看著呢！他還千求萬求的，非要托我帶些東西與你賠罪，隻求你能消消氣。我家官人與林芳洲稱兄道弟的，他算是我的小叔，我卻不過，承諾他了。這些香料都是他托我帶來的，你看如果能用便用，若不喜好，便隨便賞了底下的人吧。”

月香走過來，一看到樹上的林芳洲，頓時柳眉倒豎，怒罵道：“林芳洲！你狗膽包天！楊太爺的如夫人，也是你能衝撞的？！”

黃鸝鳥不能養，倒不是因為它難贍養，而是因為它的毛色深黃，與龍袍的色彩附近，平凡人家禁養此鳥，隻要皇室纔有資格養。

小娘子歪著頭，獵奇地看她。

“冇事，”如夫人搖了下頭，接著美目一轉，問道，“方纔那人是誰？”

諸神佛鬼怪，小元寶十足不信，不止不信，另有些惡感。林芳洲很瞭解他，畢竟他爹就是因為信了和尚羽士的話才鮮少與他見麵，他從小就被其所害。

臥梵刹建在半山腰上，大殿東邊是一條環抱各殿的巷子，路邊種著很多樹，鬱鬱蔥蔥，時有鳥鳴，往山下望，是一個新月形的湖，波光粼粼，湛藍清澈彷彿嵌在山間的一塊寶石。倒好一個觀光的地點。

林芳洲回家探聽了一番那楊仲德的如夫人。

“彆瞎扯！小元寶，我問你，你看到這壽桃，第一想到的是甚麼？”

小娘子看著那牆外桃樹上的年青人，也笑了，問道：“現在桃子還冇熟，又不能吃，你摘桃子做甚麼？”

如夫人瞭然笑道，“我曉得了，那美玉娘子多數是風塵中人吧？”

林芳洲嚇得魂飛魄散，手一鬆，竟從桃樹上掉下來。

小元寶攔腰抱著林芳洲，見懷中人麵如土色，他問道：“如何了？”

“看夠了，是黃鸝，不能養。”林芳洲有些遺憾。

林芳洲爬上樹，見那鳥窩裡的是三隻小黃鸝，大鳥不在。黃鸝鳥普通住在高樹上，臥梵刹不殺生，慣得這些鳥膽量也大了，不怕人，在桃樹上築巢。

“……”

林芳洲嚇道：“這是甚麼意義？摘桃嗎？她不會是想閹了我吧？！”

月香紅著臉道，“冇甚麼，底下那般人亂傳的，我也隻是聽了一句，過後就忘了。”

幸虧被小元寶接個滿懷。

林芳洲滿心歡樂，送走駱夫人以後，將那東西翻開一看，頓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