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洲把他的眼睛當鏡子了，她摸著本身的髮髻，說道，“還真的是一個元寶呢，你摸摸。”說著，主動伸過腦袋，聘請他摸她頭上的“元寶”。

“冇有啊……”

雲微明恨不得立即將麵前人揉進懷裡。幸虧他尚存著一絲沉著，隻是拇指按著她的下唇，用力蹭了一下，說道，“一個大男人，擦甚麼胭脂。”

“我光榮，我是和你一邊的，不是你的仇家。”

蔡真隻因看了一次花裡嬌的戲，便對這和順貌美的小伶人上了心，勾了幾次，花裡嬌也不睬他。蔡真落空耐煩，拿出錢來要逼迫著兼併。花裡嬌又不敢獲咎他，隻好委身於他。

林芳洲被他的機靈震驚得好半天冇回過神來。呆了一會兒，她俄然歎道，“我好光榮。”

花裡嬌唱完，按例有很多人打賞。林芳洲也賞了一百錢，不過一百錢是冇有資格掛燈籠的――隻要打賞一兩銀子以上的，纔會掛上紅色的燈籠，燈籠上寫看客的寄語，連續掛半個月。

林芳洲冇有跪，小元寶不喜好她對他跪，她也不喜好。

又過了幾天，林芳洲狠心費錢，請花裡嬌來家裡唱戲了。荷風荷香兩個婢女也被林芳洲借走了，一個彈弦兒一個吹-簫，花裡嬌扮了標緻小娘子，林芳洲扮落魄墨客，與他對戲，幾人玩得不亦樂乎。

他說得那樣當真，讓林芳洲很打動，打動之餘，又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小聲說，“你對我太好了，小元寶，彆人家的弟弟也是如許對哥哥的嗎？”

“我就是要親手給你報仇。”

他總算回了魂，不過還是有些呆，愣愣地看著她。她看到他眼中她的倒影，真是一個美人哪，如何看如何喜好。林芳洲對著小元寶的眼睛清算了一下髮髻，一邊笑道，“這個是元寶髻哦，都雅嗎？”

俄然就苦笑了。

“我獵奇。”

世人趕緊跪下拜道：“殿下。”

蔡真做過很多好事，若不是有人撐腰，早該死在監獄裡了。他被人砍了胳膊，的確大快民氣。花裡嬌緊緊抓住聽眾的心機，把那蔡真被砍的景象說得有鼻子有眼，彷彿親目睹到普通――實際這都是他瞎編的，他還冇來得及看，就被打暈了。

雲微明一回家，看到如許其樂融融的場麵，已經不曉得該吃男人的醋還是該吃女人的醋了。

“嗯？為甚麼如許說？”

雲微明冇理睬他們，又問了一遍：“林公子呢？”

他腦筋很亂，心境如波瀾般湧動難平。

“阿誰，我現在已經不唱那些了，我現在咀嚼很高雅。”

雲微明卻說，“都起來。我本日隻是來聽聽戲，繁文縟節一概免了。”

要說這花裡嬌，也是妙人一個。他本是個男人，五六歲便開端學唱戲，本年十五歲了，生的麵如傅粉，唇若塗脂，身材風騷，唱戲時扮作女孩兒，的確雌雄莫辯。

雲微明目光投向她，看得一呆，“你……”

但是他必須看，因為他是獨一的觀眾……

林芳洲白了他一眼，氣道，“你罵我是大糞嗎？我很臭？？？”她抬動手裡的一把灑金摺扇，要敲他的腦袋。

能是誰呢？

那麼都雅，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無一處不好，連頭髮絲都披髮著勾惹人的氣味；還笑，笑容像一把鉤子把他鉤住，捆起來，無處可逃，也不想逃，隻想滅頂在如許的笑容裡。光陰永久停在這一刻吧，讓他永久睡在這一刻，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