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曉得她辛苦,特地免除了她的晨昏定省。
隔了幾日,錢塘有人過來。
“說不定是碰撞了哪路神仙了吧?”王氏閒閒隧道。
謝婉就將兩個兒子的學業說了一遍,聽到兩個孫子現在在讀《論語》,王氏點了點頭。
王氏悔怨不迭,當初就該先替溫幼儀定一門婚事。
王氏吃了一口湯,看了看笑靨如花的外孫女和談笑晏晏的孫女,暗自歎了口氣。
但是溫幼儀倒是不消守製,隻要本年定了親,來歲便能夠發嫁。如果留在府裡,隻怕要陪著浩昌遲誤一年。
好不輕易回到建康,她的瓠兒又被人盯上了……
蕭菁芬雖是一個冇甚麼本事的,但是她就是會教孩子。瞧瞧這溫幼儀教很多好?小小年紀就會持家,女兒教得好就罷,兒子也是一樣。
聽到這裡,王氏微睜一線,瞥了謝婉一眼。
溫幼儀就去回了陳嫗,陳嫗對勁地點著頭,回身去回稟蕭菁芬。
王氏避而不答,語氣卻更加含混起來,“孩子們還小,實在也不急。現在拙之傷成如許,好歹也得等他身材好了……另有錢塘,也該派人疇昔送信……”
聽婆婆提及孩子的婚事,謝婉也感喟起來。
連王僧達都退了半步。
隻怕留在府裡的女兒和外甥女,早已經冇命了。
可他都以身材不佳為由給回絕。
“兒媳想將瓠兒留在府裡,配給浩歌,不知阿姑意下如何?”謝婉說著話,手指緊緊絞著帕子,臉帶嚴峻。
王氏就提及了溫幼儀和蕭若眉,“這孩子一年年事數大了,又過了及笄之年,但是這畢生倒是冇有下落……”一提到她們,王氏的笑容像湖水般的溫馨安閒,又帶著寵溺。
謝婉蹙了蹙眉,低聲道:“兒媳感覺此事不宜過急,比及浩昌他們脫了孝,我們辦一個賞花宴,把那些夫人和主母們都請到府裡。如果有適齡的合適的,我們就多留意幾眼。阿姑你也曉得,此次一亂,不知折出來了多少公子……”
這幾日若不是新皇即位一事將各位家主都給聚到了皇宮中,隻怕早已經有人來拜訪了。
“至於瓠兒……”謝婉說著打量了一下婆婆的神采,見到她還是懶洋洋地倚在隱囊上,便大著膽量往下說,“兒媳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兒媳想求阿姑一件事情。”
“醜兒在跟著兩個兄長在讀《切韻》,這孩子極其聰明,不過讀了幾天就能背誦,將來定是比兩個兄長學問高。”謝婉由衷地讚歎。
這定是外祖母王氏的意義。
小小年紀就整日擔驚受怕的。
她不是因為溫幼儀的錢和那甚麼神仙洞府纔想留下這個外甥女,實在是她看著溫幼儀從小長大,愛極了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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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昌浩歌這幾日的學業如何啊?”王氏笑吟吟地用剪子剪了半串葡萄送到了謝婉麵前。
想到這裡,她俄然盤算了一個主張。
說到這,她俄然驚覺這是在說溫幼儀的閒話,便立即轉換了話題。
“說到底也是老天開眼,那周尚之和周坦之也不知如何回事,身上巨癢非常,但是表麵上又看不出來,請了三四個醫士來也看不好。”謝婉說著輕笑了起來,“兒媳傳聞,那兄弟倆人身上都抓爛了。”
見到是媳婦在替她扇風,不由笑開了顏,“快坐,快坐,你也累壞了,哪就用得著你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