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命水墨上茶，水墨走到她身邊悄聲道：“縣主，寒二爺是外臣，訪問應設樊籬。”

“香凝姐姐，這是甚麼花兒呀？”小桑悅窩在杜香凝懷中，指著她麵前一朵怒放的白鶴蘭。

桑梓的心刹時軟了，笑道：“我還要感激你，你可比我細心多了。凝兒本年十一未滿，比我小一歲，不必這般拘束。”

“你說女子有貌無才比較好，還是有貌有才比較好？”杜香凝終究揚起小臉，誠心的問。

“寒二爺可有要事？”

桑梓微愣，繼而笑道：“凝兒纔是美人兒，我是比不上的。”冇半點作假，杜香凝的樣貌雖不在桑梓之上，但氣韻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冇多久，六蜜斯葉桑悅摸索著桑梓的方向，奶聲奶氣的喊：“淑儀姐姐。”

“為甚麼？”桑梓獵奇道。

她總感受葉家不會等閒放過她,可就是抓不到眉目,冇處發作。目睹著幾個月疇昔，開春了，雪化了，葉家還是無一絲行動，一日三餐,頓頓精美。穿戴金飾,皆是上好的。

“這叫白鶴蘭，氣味清爽暗香，沁民氣脾。它的花粉可入藥，能解癢痛。”杜香凝溫馨的臉龐覆著一層薄薄的陽光，隻消一眼，便移不開目光。那種暖暖的和順，甚麼樣的疲憊皆能消弭。

杜香凝的頭垂的更低了，若不是她還抱著小桑悅，桑梓感覺她都快趴地上了。“縣主笑起來很好很都雅。”

“縣主，這一季的衣裳葉府派人送來了。說是僅著縣主先挑。”梨花帶著一排小丫環，每人手捧做工邃密、花色光鮮的衣裳。

葉澤寒，平姨孃的第二子，年方十五，是個喜靜的樸重少年。當初桑梓還是三蜜斯時，他就對她非常照顧。桑梓一向很感念他，可貴他主動來尋，便立即讓人帶了出去。

桑梓賦詩畢，水墨將詩集遞還給他。葉澤寒翻開隨便瞄了一眼，有些震驚。

“如許啊。”杜香凝低吟道。她的模樣很奇特，彷彿在迷惑甚麼，卻又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葉老太太客氣有加，葉元氏冷冰冰的，倒也主動同她打號召,大夫人一頭熱的忙來忙去，話未幾，該做到的做的很充分。

樊籬設好，葉澤寒安閒多了。

葉澤寒臉紅脖子粗，啞著嗓子道：“還望縣主見教。”他想著這賤婢懂個甚麼，竟敢這般欺侮他朋友的詩作。若不是老太太非要他來，他可不肯和這麼冇見地又粗鄙的女子相談。

“福妃能帶香凝進宮，應是高看她一眼。隻是，一個庶出女兒，因何故才叫福妃高看，倒是未知之數。”桑梓話鋒一轉，“小六子甚麼時候入的宮？”

桑梓犯了愁。

水墨道：“梨花mm不知哪兒去了。”

桑梓又讓杜香凝去選，杜香凝笑讓小桑悅，冷靜站在前麵。

梨花道：“小六子說那香凝倒是庶出。”

桑梓冇想到她會問這麼奇特的題目，一時之間難以答覆。小女人卻自顧自接下去，“我感覺有貌無才比較幸運，有貌有纔會很辛苦。”

水墨不知此中原因，回聲而去。

杜香凝是外人，帶著小桑悅回了配房玩，權當躲避。

桑悅高興的揮動烏黑藕臂，軟糯的說了個好。

杜香凝低下頭，小聲道：“香凝不敢。縣主看起來不像是十幾歲的孩童，反倒有點似及笄後的女人……香凝講錯了。”

不過桑梓是看不見葉澤寒的神采，她從水墨手中接過詩集，翻開一頁，鮮明一首五言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