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猶憐,確是都雅。”微冷的指尖觸在白娘下顎處輕滑,蘇霽華語氣平淡,似成心偶然道:“若我是男人,定然也是會歡樂白孃的。”
白娘垂眸,聲音微哽咽道:“這些都是奴在梨園時那些達官權貴買來送給奴的。奴自知身子不潔淨,戴德大奶奶不嫌棄奴,救奴於水火。”
“勞煩大奶奶惦記,奴住的很好。”白娘朝蘇霽華施禮,素腰細身,盈盈孱羸。
蘇霽華徐行走至打扮台前,拾起一金簪。“這金簪看著可不是凡品。”
白娘淚眼漣漣的昂首,抽泣哽咽,不知蘇霽華到底有何企圖。
“遠房表少爺?”蘇霽華的眉頭皺的更緊。她是曾聽李珠說過與她一道回府的有甚麼遠房表少爺,但是這事在上輩子時可冇產生過,現在如何會俄然冒出來一個甚麼遠房表少爺?
“喚甚麼名兒?”
梓枬神采迷惑的湊上前,在聽到蘇霽華的話後瞬時便瞪大了一雙眼。
蘇霽華抬手攏向麵前的梅花枝,指尖輕捏,掌心中便呈現了一朵素梅。
“聽朱婆子說,名喚章宏景。”
“好了,看把這張小臉都哭花了。”蘇霽華親身哈腰,將白娘自地上扶起,然後細細將人打量了一遍後道:“先前梓枬說時我還不信,現在細細看來,白孃的麵貌與我確是有幾分類似。”
“大奶奶?”聽到動靜,白娘自朱窗前起家,似有些慌亂。
章宏景繃著身材,掩於兩側寬袖內的雙拳緊握,露在麵具內裡的唇瓣緊抿,能看出其心境非常顛簸。
男人身材一僵,站在那處不敢轉動,一雙眼透過麵具直直的看向蘇霽華,似有情,似有念。
春悅園內,蘇霽華自內院進,路過西配房,看到白娘坐在朱窗前梳髮。她麵前的打扮台上置著琳琅物事,儘是朱玉華翠,金簪銀環。
白娘麵色煞白,顫抖著唇看向麵前的蘇霽華。
白娘抬頭,被迫看向麵前的蘇霽華。
不遠處軒楹漏磚牆側,遙遙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臉罩麵具之人。身穿青白襖袍,腰繫一織繡囊袋,外披狐裘大氅,看著一派器宇軒昂之相。
“表哥。”李珠抬眸看向麵前的章宏景,抬手按住他的胳膊,“那就是大奶奶。”
蘇霽華是長得美的,盈盈而坐於那處,就似一副素梅樹旁,軒楹坊下的美人圖。
“該當是新進府的遠房表少爺,傳聞小時摔破了臉,以是一向戴著一張麵具,打單到了旁人。”
屋內炭盆已冷,白娘站在朱窗前看蘇霽華穿過屋前房廊進正房,身後跟著一眾丫環婆子,很有眾星捧月之感。
這裡頭莫非有甚麼貓膩?
“送些去吧。”蘇霽華不在乎的往嘴裡放了一顆山查球。
“戴德?”蘇霽華抿唇輕笑,纖纖素手抬起,勾住白娘下顎。
蘇霽華冷眼瞧著跪在地上的白娘,神采雖冷酷,但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柔意。“我救你返來,可不是讓你去死的。”
白娘斂眉垂目,麵上神采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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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大奶奶?”梓枬看著表情頗好的蘇霽華, 摸乾脆的道:“我們要不要送些東西去給二爺, 做些大要架子。”
“行了,還杵著做甚麼。”蘇霽華斜睨一眼那婆子,“再去城南的德耀堂買些消食丹替二爺送去。”
梓枬微垂首,謹慎翼翼的粉飾住臉上的笑。
本日雪停,日出。暖融陽光傾斜而下,看著清冷,遠遠走來一行人,為首之人身披大氅,頭戴玉冠,俊挺如鬆結,雙眸清若寒潭皎月,仿似不食人間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