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夙來和二房分歧,大太太對那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二奶奶更是不喜,現下聽了蘇霽華的話,便動了心機,打發了人走後,當即就告到了老太太那處。
“讓你備的東西備好了嗎?”攏著大氅走在房廊內,蘇霽華麵色冷凝,那裡另有剛纔那副泫然欲泣之相。
“兒媳瞧著,那賀家二郎便不錯。”
“粥食不抵餓, 我這處有些沙糕,你過會子帶歸去吧。”
上輩子時,她可未曾傳聞這事。不過若真是李珠成心,這明眼人都會選那才貌雙絕,身份高貴的李珠,誰還會要她這一商賈孀婦呀,便是那賀家二郎定也不例外,看來她要抓緊打算了。
屋外,雨雪交集,梓枬為蘇霽華披上大氅。
以牙還牙,以彼還彼,就算是賀家人又如何,該讓她還的,她一分都不會少。
朱婆子藏妙手裡的手劄, 在冬花的眼色表示下悶著腦袋去了。
“天然是有效處的。”蘇霽華話罷,劈麵碰上一人,著黃羅銀泥裙和單絲紅地銀泥帔子,外罩棗紅色大氅,珠釵玉環,粉白黛綠,華貴濃豔,是二房的二奶奶羅素。
蘇霽華笑容如花,即便身著素服,卻還是賽過麵前盛裝打扮的羅素。
不過提及這賀家二郎和李府,實在另有一段淵源。當年李錦鴻之父曾對賀家二郎有拯救之恩,賀家失勢後,李家因此權貴,獲得皇上重用。以是本日的李家,全仰仗有賀家撐腰,但李家卻自誇朱門大戶,底子就看不起賀家這類靠女人撐起來的低門小戶。
除了李錦鴻,老太太最喜的便是這個李珠,至此也不催促,儘管養著。
“傳聞是明日便回府了。”大太太笑道。
對於蘇霽華, 大太太麵上還是都雅的。
蘇霽華坐著未動,笑道:“前幾日老太太壽宴,二奶奶發落了個婆子,本也不是甚麼大事,隻是偏逢老太太做壽,這大喜的日子,那裡能這般仰仗脾氣隨便打罰婆子呢?便是緩個一兩日也是好的。”
“此次去廟中上香,定然又是給老祖宗去求安然福了,珠姐兒可真是個故意的。”二太太插嘴誇獎,麵上帶笑,心中卻酸楚。
大太太如此說,內心頭便是有了人選。
比擬較之下,蘇霽華真是人家踩在腳下的泥。
正房內,蘇霽華正在給老太太存候,身邊坐著大太太。
老太太端茶輕抿,雙眸微闔,“賀家二郎確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家世差了些。”
“多謝老祖宗。”蘇霽華垂眸施禮,安循分分的退了出去。
賀家靠賀夫人起家,家中原是奴籍,便是那賀家二郎小時也是帶著奴籍的,後才被改了貴籍。
少年將才,十七歲,兩出定襄,功冠全軍;二十歲,四征河西,開疆拓土;二十四歲,統帥全軍,縱橫漠北,官至大司馬。至蘇霽華死時,三十歲的他已官拜長平侯,後以清君側之名,顛覆了大明。
老太太笑著點頭,明顯非常受用。“珠姐兒的院子都打掃潔淨了吧?爐子熏香之類的東西今早晨便用起來,待明日返來了也舒坦些。”
“蘇霽華!”羅素氣盛,那裡受得了蘇霽華這話。並且常日裡這蘇霽華瞧見本身不是一副平眉順目之相嗎?本日怎的是吃錯了藥?
二太太孔殷火燎的出去,厚氈處帶進一陣雨雪北風,被老太太斥了聲“冇端方”。
“是。”大太太笑著應了,繼而道:“老祖宗,珠姐兒已逢桃李之年,這婚事您看是不是要開端籌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