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華抬手攏向麵前的梅花枝，指尖輕捏，掌心中便呈現了一朵素梅。

“是，大奶奶。”白娘施禮送蘇霽華至戶牖處，被蘇霽華趕著回了屋子。

說完，蘇霽華朝著李珠慘淡一笑，起成分開。

蘇霽華腳步一頓，回身入西配房。

“喚甚麼名兒？”

“德耀堂的大夫乃閩南人士，最慣用孺子尿提煉粉末製成消食丹。”

站在她麵前的白娘穿戴梓枬給她拿的幾件衣物，雖格式淺顯，但穿在她的身上卻硬生生顯出幾分風騷弱態來。

白娘麵色煞白，顫抖著唇看向麵前的蘇霽華。

李府雖已有落敗之相，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卻很多，單是這座宅子便占了大半條街，後花圃子裡頭更是攏了好幾座翠綠刹宇。環窗隱見，梵音到耳，伴著瑟瑟風聲特彆沉寂民氣。

春悅園內，蘇霽華自內院進，路過西配房，看到白娘坐在朱窗前梳髮。她麵前的打扮台上置著琳琅物事，儘是朱玉華翠，金簪銀環。

白娘垂眸，聲音微哽咽道：“這些都是奴在梨園時那些達官權貴買來送給奴的。奴自知身子不潔淨，戴德大奶奶不嫌棄奴，救奴於水火。”

“大奶奶？”梓枬看著表情頗好的蘇霽華，摸乾脆的道：“我們要不要送些東西去給二爺，做些大要架子。”

梓枬微垂首，謹慎翼翼的粉飾住臉上的笑。

“表哥。”李珠抬眸看向麵前的章宏景，抬手按住他的胳膊，“那就是大奶奶。”

蘇霽華感喟一聲，回身拜彆之際道：“這幾日天冷，如果缺了甚麼，或是有婆子怠慢了，你儘管與梓枬說便是，不消有諸多顧慮。”

梓枬不是個笨的，她在蘇霽華的點撥下看出那李溫睿對蘇霽華的肮臟心機，當即就將此人給劃上了自個兒的黑名單。

章宏景微微點頭點頭，掩在麵具下的臉看不清神采，但那雙眼中卻出現紅絲淚痕。

蘇霽華慢條斯理的嚥下嘴裡的山查，語氣驕易道：“用孺子尿燒出來的蛋，天然滋味不消於平常的蛋。”

這裡頭莫非有甚麼貓膩？

“那按大奶奶的意義，是要送些滋補用物，還是糕點小食？”

“行了，還杵著做甚麼。”蘇霽華斜睨一眼那婆子，“再去城南的德耀堂買些消食丹替二爺送去。”

“我見猶憐，確是都雅。”微冷的指尖觸在白娘下顎處輕滑，蘇霽華語氣平淡，似成心偶然道：“若我是男人，定然也是會歡樂白孃的。”

“表哥，我們去給老祖宗存候吧。”李珠緊攥住章宏景的寬袖，聲音帶著要求。

半晌後，婆子急倉促返來，朝著蘇霽華施禮道：“大奶奶，二爺收了那物，說滋味甚好，隻是，隻是有股鹹臊味。”

梓枬神采迷惑的湊上前，在聽到蘇霽華的話後瞬時便瞪大了一雙眼。

“哎哎。”婆子急應，從速急倉促的奔了出去。

“大奶奶，您瞧這梅花，開的多好。”美人靠外正盛著一棵梅花樹，枝椏富強，素雅芳香，瑟瑟伸進軒楹內。樹根處以冰裂石磚鋪地，繞梅花磨鬥，冰裂紛繁，煞是都雅。

“戴德？”蘇霽華抿唇輕笑，纖纖素手抬起，勾住白娘下顎。

“大奶奶，本日天氣不錯，奴婢傳聞後花圃子那處開了些梅花甚是都雅，您要不要去瞧瞧？”

瞧著蘇霽華的行動，梓枬暗嚥了嚥唾液，靜站在那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