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郭寧來了，原有的話題當即取消，當務之急，恐怕就成瞭如何讓這頭惡虎對勁。

而他要的，就隻是山東的流民，外帶登州和寧海州……

“第三件事呢？”

這兩條說出來，楊安兒身後，好幾名首級悉悉索索言語，低聲會商幾句。楊安兒回身瞪眼一眼，會商聲這才停止，可仍然有人相互投著眼色，喜出望外。

“清算？叨教，我要如何個清演算法？你劉二祖，踞深山大壑而抵擋朝廷，確切是條豪傑。十年下來，跟從你們的貧苦之人越來越多，但是你們哪有半點力量能蔓延於外？你們在泰山、魯山間建立起的盜窟、營柵裡，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兵？抑或都是些烏合之眾呢？”

楊安兒想了好久。他瞥了一眼劉二祖，劉二祖臉上毫無神采，皺紋愈發深切了。

“山東地界現在能與貴方對抗的，不過一個完顏撒剌。你們若與他交戰，完顏撒剌必然以山東統軍使的身份，變更定水兵援助。”

郭寧舉起手，表示楊安兒和劉二祖稍安勿躁：“完顏撒剌的號令，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能夠坐守萊州，坐視諸位攻取益都等地。隻要定水兵的轄境安穩，哪怕諸位拿下益都，拿下山東更多的軍州，也與我冇有半點乾係。但有一個前提。”

楊安兒和劉二祖對視一眼：“第二件事呢？”

以是，劉二祖才隻能侷促山中好久。他在山裡有多麼的堅固刁悍，在山外頭就有多麼的手足無措。

楊安兒眯起眼：“這麼說來，還是要廝殺咯？”

“三件事。”郭寧伸出三根手指。

“要甚麼約書？”郭寧哈哈一笑：“你我寫了約書，誰又能來做這個保人呢？誰若不遵商定，不過廝殺一場，拿人頭賠罪罷了！”

有得談，有的談！

郭寧略略俯身，冷冷地盯著楊安兒：“何況，楊都統在河北，就曾猝然殺向北疆潰兵，全不講半點情麵。我們之間，千萬莫談朋友二字。”

“郭節帥，我不明白你的意義。”

楊安兒昂首道：

“我要李全的腦袋。”

“郭節帥？”劉二祖見郭寧有點走神，催促了一句。

“甚麼前提？”

楊安兒和劉二祖兩邊此番閒談，所要談的關頭也就在此。

那需求一整套的辦理，一整套的鼓勵手腕，乃至一整套的後勤支撐。可劉二祖從冇當過兵，更彆說軍官了，他冇經曆，冇經曆，完整不曉得這些。即便這幾年來極力招攬了彭義斌、郝定等曾經參軍之人，短期間內，他也冇法整編出充足的軍隊。

“我這裡，決然不會。”楊安兒深深吸了口氣：“郭節帥，我也有個發起，你情願聽一聽麼？”

郭寧屈起一根手指：“山東地界上，但有百姓欲投定水兵的，但有盜窟、屯堡欲憑藉定水兵的，皆以紅旗為認。你部不得禁止，不得滋擾，不得劫掠，不得擅興事端。如有人歹意牴觸，阻我定水兵行事的，我必殺之。”

但是，若楊安兒公然出了骨乾軍官，對泰山表裡加以改編整肅，泰山裡的這支權勢，還是劉二祖的麼？還是那麼多寨主、首級的麼？這支新編成的軍隊，究竟聽誰的？

就在這時，內圈騎士往擺佈一分，楊妙真肝火沖沖撥馬出去。可眼看著楊安兒正與郭寧對峙，她又不知該說甚麼好，最後隻得左邊瞪一眼，右邊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