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躬身謝過,起家問道:“節帥,我們如何對付?”
過了好久,他緩緩道:“戔戔一個李全,不敷為懼。不過,李全若領兵攻打穆陵關,楊安兒必然率部照應。若坐視那些深山大澤中的反賊們群聚萊州之側,畢竟是個大費事。我想,我該去見一見楊安兒,兩邊定個端方。”
“益都府的臨朐縣?臨朐縣南麵的……穆陵關?”
見移剌楚材的神采有些古怪,而徐瑨滿頭大汗,郭寧起家迎住,笑問道:“出了甚麼事?”
“恰是!”徐瑨一鼓掌掌。
移剌楚材這陣子忙於撫卹將士,實在看了很多慘狀,故而謹慎很多:“我覺得,楊安兒之流,不去理睬便罷。彼輩若轉戰益都等地,我們便折而向東,完整節製登州、寧海州。固然少了濟南、益都等地的流民,但有登州、寧海州的軍民作為賠償,想來也不差了。”
“現在濰州局勢如何?”
郭寧發笑:“完顏撒剌不攻濰州,李全不攻益都,這兩人倒是默契。那麼李全會往那裡去?莫非來攻我的萊州定水兵?”
兩人一個激進,一個妥當,都把設法說過,再看郭寧。
移剌楚材接道:“李全素以擅於周旋著稱,可蒙古軍一來,山東局勢為之丕變,他周旋的餘地越來越少,而越是儘力,徒然令人討厭。反倒是一旦下定決計造反,憑著濰州處所上運營多年的權勢,倒是很有幾分風起雲湧的氣度。”
“不不。節帥以數千之眾打退蒙古軍萬人,軍威赫赫,李全千萬不及。他也冇這個膽量來捋節帥的虎鬚。我覺得……節帥請看。”
“既然濰州到手,你們覺得,他下一步會如何辦?”
“你是說,李全會乘勢攻打益都?”
郭寧持續凝睇輿圖,並不答覆。
徐瑨取了輿圖,往案幾上放開:“節帥請看,李全模糊為山東地界僅次於楊安兒和劉二祖的大豪,其人身在濰州,但權勢和影響,及於益都府和濱州、萊州、淄州。萊州這裡的處所強豪們,全已經被我們打散重編,不敷為慮。但在其他各地,此人與朝廷的影響力犬牙交叉,暗中有諸多龐大的背景。也恰是以,完顏撒剌要向他動手,竟不敢明正典刑,而乾出暗害伏擊這類拿不下檯麵的事。現在李全既然扯旗造反,數日以內,益都以北的各府州必然動亂,完顏撒剌要有費事了。”
“不敢當。”
“你的意義是?”
“節帥,李全一旦拿下此地,楊安兒、劉二祖、李全三人的力量就能相互支撐,而他們三家又節製了山東東西兩路的中心地區,把泰山、魯山、沂山、蒙山都當作了他們自在出冇的基地。待到楊安兒和劉二祖在深山大壑中的兵力一湧而出,他們或許便會直取益都,和完顏撒剌廝殺一場。全部山東的局勢,又將天翻地覆。”
郭寧沉吟半晌,點了點頭:“老徐很有目光。”
“那是以後的事,但不是現在。而益都以北的州府墮入動亂,完顏撒剌恐怕一時也有力攻打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