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時升被十幾把刀劍比著,不好亂動,隻微微垂下眼瞼,見自家侍從年青的麵龐扭曲,兩眼爆綻,死不瞑目。
話音未落,火線院門一關。數十名如狼似虎的甲士,從院落兩側的邊門猛衝出去。
“甚麼?”
卻未曾想,到了關頭時候,是個膽怯的。而膽怯之人滿心求活,實在死得反而會比旁人更快些。
慶山奴取出絲絹捂開口鼻,連道:“給他看!給他看!”
杜時升立道:“冇有,不會有了。”
山東宣撫使的任命是一出;眼看眼閉地給出了提控諸群牧,是一出。乃至聽任杜時升頂著定水兵判官的名頭,實際上卻在中都籌辦各種私運買賣,賺得銀錢滾滾,也是一出。
杜時升倒抽一口寒氣,隻覺牙酸。
“好啦!獻甫老弟,我在中都打混了幾十年,路數都懂。你有話就說,不必殺一個下人先做恐嚇。”杜時升歎了口氣:“這陣子,中都城裡有得是死人,你我還冇看膩煩麼?”
“看來,鹹平府那邊,可真冇有產生甚麼功德。”
“倒也冇甚麼花腔,實在獻甫老弟不聽,也冇乾係。你比及明天,也就曉得了。因為明天一早,上京留守元帥完顏承充、知遼陽府事溫迪罕青狗、肇州防備使紇石烈德、複州都統紇石烈桓端四位的使者都會趕到中都,向陛下陳述遼東局麵。”
慶山奴能在近侍局擔負大任,自非無能之輩。這四個名字,都是他熟諳的,也很清楚這四人合在一處的分量。
“那是如何說!你說來聽聽啊?”杜時升喝問。
“倒也不至於,還是有個好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