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高歆和他的部下們為此吃足了苦頭。他們先顛末端體能和根基行列的幾次磨鍊,然後是刀槍弓矢等技術的晉升,再到小隊的共同和對抗、大隊陣列的操演、金鼓燈號和虎帳中各種律令的熟諳等等,折磨得一群男人苦不堪言。
有人愣愣地想著:這真是宋人的商隊?宋人不是夙來軟弱,被大金打到跪地告饒,自稱侄兒的麼?這些侄兒們,竟然那麼短長的?
再如何威名遠揚的妙手,再如何凶悍敢殺的猛人,經曆了幾個月醇酒美人、高床錦被,體力和反應總會比極盛時差一點點。廝殺場上,存亡決於瞬息、毫厘,差一點點,就要支出自家的一條命。
這倒也能說通。因而將士們稀稀拉拉地叫喚著應和。
“如果你砍下了季先的腦袋,也拿來給我吧。”高歆當真隧道:“拿商隊說事,怕瞞不過你上頭的大人物。你就說,定水兵以商隊物質誘因,再以小部突襲,殺了棘七和季先,你帶兵打退定水兵,穩住了密州局勢。”
但他擺出了最嚴肅的姿勢,站到自家將士們身前,舉高嗓音大吼:“都聞聲冇有!棘七和季先兩人,妄圖我從宋人手中獲得的物質,故而起兵突襲,他們是叛賊!叛變了楊元帥!我國咬兒,要去殺了季先,為楊元帥的大業除賊!”
常日裡在密州城裡恃強淩弱,將士們大家感覺自家勇銳,天不怕地不怕。可真到了兩家惡鬥的疆場,棘七連番猛攻,全然擺盪不得高歆的防地,士氣猝然大沮。
高歆還是是悄悄鬆鬆模樣:“好,好,都統你說的都對……記得把季先的腦袋給我,我真有效。”
定水兵在萊州有金銀礦的產出,遵還是例,賣力這一攤安然保障的便是汪世顯。
但汪世顯又確切並未曾抨擊。皆因軍戶該給的地盤和犒賞,乃至小我的蔭戶,都實實在在地給到了高歆所部的手裡。而汪世顯的本部老卒,乃至那些曾經在擊退蒙前人的戰役中建功,然後被拔擢為甲士的新兵們,也都經曆著一樣的練習。
因而城上城下模糊狼籍。有些本該在城頭持弓矢鑒戒的將士,乃至跑到了城樓上,俯身看著國咬兒,等著他的解釋。
國咬兒曾經提示過幾次,但願棘七莫忘了自家身處兵荒馬亂,莫忘了練兵。可棘七明顯冇有把國咬兒的話聽出來。
待到此時,郭寧打著宋國商隊燈號與國咬兒稍稍聯絡,高歆作為汪世顯的得力臂助,又是沂、密一帶馳名的九仙山土賊首級,沿途保護,自是當仁不讓。
這說法還真不錯,可國咬兒內心隻想感喟。
大抵而言,近期投入定水兵的山東豪傑,都被併入到了定水兵節度使的直屬。比如高歆所部,目前便歸屬於汪世顯的帳下。
“那你們就留在這裡,我安定了城裡亂局,便出來買賣。財帛上頭,不會虧了你們!”
高歆卻笑道,國咬兒到底是久經疆場的老將,莫非會被幾個**壓過了?密州城裡的勝負,底子不消思疑。我們正要吃緊趕去,好拿著棘七的腦袋,逼他下死手!
“甚麼事?”
國咬兒順手點了兩名可靠的親將:“你二人領兵歸去,奉告季先營裡頑抗之人,就說,棘七已經死了,我隻要季先的腦袋,其彆人概不究查!”
季先還在負隅頑抗,棘七卻死了。他以幾倍的兵力圍攻,然後腦袋就掛在一杆短槍上,杵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