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鮮萬奴既然翻臉,以後遼東的局勢隻會愈來愈惡化,他和紇石烈桓端兩人既有力禁止,也有力自保。若兩人對峙在遼東,很快就會被捲入亂局,落得個慘痛了局。若兩人渡海流亡……他們在朝中又冇大腿可抱,一個喪師失地的罪名壓下來,就算腦袋不丟,宦途也要垮台。
紇石烈桓端不是無腦莽夫。他眼看著時勢如此艱钜,也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真不介懷順著郭寧說一兩話。畢竟兩家此前做過買賣的,複州這邊還出了三百匹馬呢……有這份友情在,總能先保住性命,對吧?
瞬息間,紇石烈桓端的腦海裡轉過很多個動機,最後隻寂然一歎。
更不消說郭寧在此。此人在山東那邊凶名遠播,突然來此,必有原因。
“那麼,便請紇石烈都統為首,起兵討伐叛賊,好麼?”
“我是女真人,是西南招討司的謀克出身,經二十年兵馬廝殺,得都統之職。大金待我不薄,我也冇來由背棄大金。郭節度,不知你是甚麼設法,但我紇石烈桓端,確是朝廷的忠臣。”
“叨教。”
“除此無它?”
紇石烈桓端抬開端,神采沉著了很多:“郭節度,我想問你一句話。”
兩人是老朋友了,紇石烈桓端聽不到聲音,也能猜出他在敏捷說甚麼:
溫迪罕青狗大嚷兩聲,喘著粗氣轉頭問道:“久聞郭節度勇猛善戰的名聲,你既說能安定亂事,想來是有幾分掌控的。那麼,我們該如何個配合法呢?”
而郭寧提出的,實在已經是溫迪罕青狗所能設想到的,最好的前提。
他踏前一步,挽住了紇石烈桓端的手臂,誠心腸道:“太好了,紇石烈都統,本來你是大金的忠臣啊!這可真是太好了!”
可這話問得冇頭冇尾,叫人如何答覆?
話音未落,已然搶占院中高處的定水兵將士張弓便射。數支長箭吼怒飛出,兩人身上關鍵中箭,慘叫落地。
這是要人質。
這句話入耳,紇石烈桓端心頭痛罵。
溫迪罕青狗神采微變:“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呢?”
“那麼,郭節度但願在遼東獲得甚麼?”
紇石烈桓端胳膊上略微用了點力,試圖掙開郭寧的挾持,卻驚覺郭寧的雙手好像鐵鉗,底子掙不動分毫。
紇石烈桓端和溫迪罕青狗俱都點頭。
郭寧耐煩隧道:“我有個彆例,能一舉安定亂事,不過,需求兩位的儘力共同。”
“我隻但願,遼東不會落在蒙前人手中。而我定水兵能在此地,在兩位的照顧下安然做些買賣,來往販運馬匹、外相。”
“第一件事,遼東這邊,數載以來兵凶戰危,兩位既然都是大金的忠臣,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兩位的家卷族人冒如許的風險,以是,已經安排了船隻,請你們各自托付幾位子侄輩給我,我必然使他們在山東過得安穩。”
“你是朝廷的忠臣麼?”
“好,這也一樣的好!我也情願跟從紇石烈都統,討伐叛賊!”
耳邊隻聽得郭寧緩緩道:“此前我傳聞蒲鮮萬奴異動,真是心急如焚,唯恐我大金的東北本地再鬨事情,以是才領兵渡海而來。本覺得,東北處所的軍政官員,或多或少都會受那蒲鮮萬奴的勾引,現在看來,起碼另有紇石烈都統如許的忠臣在!”
溫迪罕青狗沉默半晌:“郭節度,你是要把我們兩個當作傀儡麼……此前你派人來買馬的時候,就打著如許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