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石烈桓端得報,大驚失容。
蒲鮮萬奴是瘋了嗎?還是傻了?耶律留哥的兵馬還冇到,他就冒著自家內鬨的傷害,兼併同僚的兵馬?
待到有人生出思疑,這押官早就策馬疾走,遠遠去了。
極力了又如何?
蒲鮮萬奴是以深恨,他到了東北今後,決計改弦更張,再不搞那套搏命拚活的廝殺,而專門玩弄些疆場以外的手腕。到爭奪好處的時候,他又全不顧忌朝廷法度,同僚交誼,動手又凶又狠。
“是。”
蒲鮮萬奴的安排,確切可稱周到。
也正因為單人獨騎、目標很小的原因,他沿途撞上鹹平府的遊騎哨探,也都有驚無險,最後隻用了兩個日夜,便縱騎顛末端四個軍州,趕回了複州。
因為有這層經曆,諸多處所軍將們相互都有體味,曉得大家的設法、習性。
不過,再如何精美的運營,不成能真正萬全。
幾年來東北本地亂成這副模樣,說白骨蔽野也不為過,軍中將士個個都有家人冇於戰亂的。更多的家人親眷,早就斷了聯絡,不知死活。以是這押官說要探親,上頭的軍典感覺冇甚麼需求,純粹是想多了。
士卒躊躇了一下:“都統,來的是定水兵的人,他們說,特為都統排憂解難而來。”
“不是說,十幾萬的契丹人就要殺到,鹹平府勢單力孤,眼看不敵麼?他們的守軍,還這麼輕鬆?”
可這有甚麼用?
前幾日定水兵那邊有過表示,思疑他們的李雲一行,連帶著複州這邊的奧屯馬和尚,都遭到了蒲鮮萬奴的挾製。紇石烈桓端還將信將疑。
“你說,在鹹平府的城門口,聽值守的將士們閒談?”
“不見!讓他們都滾!”紇石烈桓端吼怒一聲。
現在複州兵馬一口氣去了兩千五百人,紇石烈桓端手頭真冇多少力量了,如果蒲鮮萬奴此時殺來,他除了自家性命,拿甚麼去抵擋?
可誰曉得,女真人裡頭的混蛋,竟是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大金國的局勢已然如此危殆,蒲鮮萬奴不思報效,反而將之當作了自家擴大權勢的機遇,還做得這麼丟臉?
成果,蒲鮮萬奴略施小計,複州精兵的軍官悉數被殺,士卒悉數降伏,然後被拆分紅零散小隊,編入了鹹平府部屬的兵馬。一整支強兵,刹時就如雪溶解,當晚就再也看不到任何陳跡,隻要虎帳裡的條桌長凳還來不及清算,亂七八糟地擱在原地。
想到這裡,紇石烈桓端俄然止住不竭兜圈的腳步,他本來就驚怒交集的神采,俄然被激烈的氣憤衝到了滿臉通紅,幾近髯毛都根根直立起來。他渾身發著抖,猛衝到那押官麵前,揪著他的衣袍,幾乎把他的衣衿都拽爛。
因而這押官便提早脫了隊,往鹹平府東麵不遠處的銅盜窟去。
以是他一方麵深恨蒲鮮萬奴的桀驁作派,另一方麵,在鹹平府急報求援的時候,他又派出麾下主力……在他看來,不管如何,蒲鮮萬奴也是大金朝廷的官,是個女真人,女真人自家再如何,總還要考慮大局,如何比那些與蒙前人混在一起的契丹人強些。
紇石烈桓端手頭好歹另有千餘兵力,我手頭,隻要兩股乣軍,一共才六百人啊……萬一,說不定,蒲鮮萬奴真能成事的話,不如……
紇石烈桓端轉向在一旁靜坐的溫迪罕青狗,問道:“如何辦?你感覺,該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