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寧環顧城頭的士卒們，隻見兩側的士卒們擺列得整整齊齊，手執槍戈，大家鬥誌昂揚，防備森嚴。他笑著向士卒們點頭，轉回身道：“不過，你放心，契丹人不會攻城的，他們想吃肉，可不會啃硬骨頭。”

“不必……我們抓緊行軍，全軍的行動都要快！總算能抓住蒲鮮萬奴這個老狐狸了，隻消砍了他的腦袋來，全部鹹平府天然動手！”耶律留哥沉聲喝令。

雄師所經之處，標兵馬隊四周馳驅，早有人抓了舌頭來問話。幾個城外的百姓都說，鹹平府裡曾經大亂，另有火光熊熊，彷彿是守軍起了內鬨。耶律留哥乍一聽這動靜，倒是有些高興，感覺或答應以嚐嚐先取鹹平。

“不過甚麼？”

“天然是吃肉咯！”李霆把手肘架在雉堞上，輕鬆隧道：“他們隻是顛末鹹平府罷了。韓州那邊，蒲鮮萬奴的本部兵馬，纔是契丹人想要吃的肉啊。”

郭寧說到這裡，眾將皆笑。疇昔幾年，蒲鮮萬奴在東北安身，靠得是收攏部落民氣的手腕，可不是甚麼雄武之風。

李雲漸漸地點了點頭，又道：“不對，不對，若契丹人去往韓州，擊破了蒲鮮萬奴的本部，豈不權勢大張？節帥，你不是說，該禁止局外的吃客冒然上桌麼？他們若吃飽了，我們也一樣會有費事啊？”

“正如阿雲你此前策畫的，耶律留哥也會策畫，他也得想清楚，直接強攻城池要耗損多少力量；比擬於在野戰中打崩蒲鮮萬奴所部，又是哪一項比較輕易。”

“那些事情，都已經在辦了。”郭寧道：“紇石烈都統的兵馬，和我軍各部，都已經在擴大，城中的軍器庫裡保藏的物質，也在分派。歸李二郎的那部分，一會兒就會奉上城來。阿雲，你和你的部下，也能夠去挑些兵甲隨身。不過……”

“這……”李雲有些茫然：“我不明白，此時鹹平府方纔易手，城中民氣浮動，豈不恰是乘勢奪城的好機遇麼？我們不就是這麼做的？”

李雲有些猜疑：“節帥的意義是，契丹人竟會不顧鹹平府？那他們來這裡，是圖的甚麼？”

此次跟從郭寧北上的，李霆的本部占了一千五百人，都是能打硬仗的精銳，想來李霆可捨不得用部下的性命替紇石烈桓端火中取粟。故而李雲話裡話外的意義，便是攛掇紇石烈桓端闡揚點感化。

說到這裡，他轉向城外持續瞭望，嘖嘖獎飾：“契丹人的軍隊，很有可觀之處啊！”

當然，冇有顛末清算的降軍必定不成靠，民伕更冇有戰役力可言，隻能當作守城的炮灰。但兵戈這類事，特彆是城池的攻守，偶爾才氣取巧，大部分可不就是靠性命堆麼？

郭寧拍了拍李雲的肩膀：“阿雲且放寬解，契丹人有必然如此的事理，而我們，也有該當如此的事理。”

說到這裡，郭寧展顏一笑，道：“李二郎在城頭的安插很好，有這股威風凜冽的氣勢在，耶律留哥必然不敢妄動……他會選一條較無益的門路。”

李雲瞭望半晌，想起了剛纔與兄長未儘的說話。

當下眾將持續觀瞧。

“可這畢竟是鹹平府啊？”

擺佈道：“我們繞城看過了，各處兵力都很充沛，防備也森嚴非常。並且……遼王你看，城頭上連綴旗號高舉，全無慌亂擺盪，明顯駐在城上的，是練習有素的將士，而非民伕，將士們的士氣也都很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