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山奴臉上微微變色:“節帥已經和紅襖軍廝殺起來了?”
真是活見鬼了,郭寧追求定水兵節度使的職位時,天子全冇想到會有如許的局麵!
郭寧的保護們這時正散在四周,他們都對郭寧尊崇非常,可從冇見過有人敢如許對著郭寧呼嘯。刹時數十道眼神投來,每一道俱都不善。
他來山東前,天子就曾專門叮嚀說,這定水兵郭寧,是徒單鎰從草澤間拔擢起的桀驁之人,全然疏忽朝廷威權,並且行事肆無顧忌、動輒翻臉。
“天使請看。”
但有一點,天子很清楚:
慶山奴重重點頭:“冇錯,宣使,你甚麼也不要做。”
慶山奴剛翻開盒子,便覺一股臭氣蒸騰到麵門,那種味道的確比腐臭的海魚還要噁心十倍,而披收回臭氣的,則是一張猙獰的麵龐。
慶山奴啪地封閉盒蓋:“宣使,這是甚麼?”
新的東西?慶山奴隻要苦笑,正因為中都朝廷疲弊如此,纔不得不拿這些官職爵位出來,而所謂新的東西……天不幸見,朝廷哪另有甚麼新東西能給出來的?
郭寧心中一動,卻仍然皺眉,擺出茫然神采:“天使可知,那楊安兒占有了大半的山東,近數月來,麾下各部鍛造甲兵、習連技藝,兵勢日顯強大如海,諸將渴欲侵掠擴大,都在蠢蠢欲動。”
近侍局為天子耳目,平常軍情奏報無所不覽,慶山奴能當上天子親信,倒也不是無能之輩,記性是真的好。他當下點頭:“傳聞,這棘七和另一名賊寇名叫季先的領兵一萬攻打濱州,後與軍轄尹昌裡應外合破城。”
他起家拍了鼓掌,便有傔從自山道趨前,捧出兩個木盒。
可這會兒,他真冇想到郭寧會俄然拿出個腦袋來。
畢竟疇昔幾個月裡,慶山奴居移氣、養移體,在中都城裡作威作福慣了,那一股子心氣時不時挑出來作怪。
誰不肯意做旁觀螳螂捕蟬的黃雀呢?
郭寧笑眯眯隧道:“想要山東承平無事,一點也不難。可我定水兵麾下虎賁數萬,個個渴欲建功,他們總得有個去處。彆的,我與南朝宋人的海商買賣,總不能一向用真金白銀去調換糧食品資,也得拿出點大金的特產,好求個出入均衡。以是,朝廷可否給我名義,讓我去見見那位遼東宣撫使蒲鮮萬奴。”
“宣使!”慶山奴嚷了一句。
“宣使,你無妨明說,究竟需求甚麼。”
換在大金強大時候,這等狂人敢在天子麵前露臉,不消彆人插手,天子親身就拿刀了局,把他砍作十七八截,再剁碎了喂狗。
“這是楊安兒麾下大將棘七的腦袋。想來你也傳聞過此人的名頭吧?”
慶山奴握緊雙拳,待要大聲反覆,張了張嘴,卻冇有開聲。
慶山奴垂下頭,咬了咬牙,再昂首時,已經滿臉笑容。他乃至還向著四周的保護們抱了個羅圈揖:“失禮,失禮,是我焦急了。各位兄弟莫要放在心上。”
“是啊!”郭寧安然道:“旬日前,二將率部進駐密州,隨即向我軍建議打擊,兩邊鏖戰多場,各自皆有毀傷。我軍動用了相稱兵力,這才取勝。這會兒我軍汪世顯所部,正和紅襖軍的密州都統國咬兒對峙……紅襖甲士多勢眾,我籌算再調一萬兵去,先穩住密州一帶,然後乘機往南,威脅楊安兒的老巢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