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投入打擊的兩千人以外,在小平原的東西兩側,她也安排了充足的兵力埋伏,既為打援,又為聚殲。
但仇會洛卻能分出數人,到處大喊著四娘子敗北了,引得城中一片惶恐。
諸城真的丟了?
紅襖軍當真向此衝來,他們反倒束手無策,隻能往兩邊野地奔馳遁藏。
“諸城如何能夠丟?不要中了仇敵的戰略!”
紅襖軍在東麵安插阻擊的兵力再多,到底是在半夜裡分撥出去的,沿途又要格外謹慎埋冇,這一來,哪能夠冇有縫隙?
如許下去,全部戰局遲早潰敗!
仇會洛隻帶著百十人,莫說拿下諸城,乃至都冇法抵近阻擊的紅襖軍行列,隻能藉著夜色沉暗,來往呼號,虛張陣容。
楊妙真提著順手撿來的長槍,指著李霆所部扼守的那小小一塊高山:“隻要再衝一次!一次就好!我定能斬殺敵將!”
對舊隨楊安兒的一批骨乾而言,此地是密州的治所,而密州再往南,就是莒州。諸城一旦有失,統統人就隻要退回莒州磨旗山,重新去當山賊。
疆場西麵的景象,正如楊妙真的判定。
唯獨李霆羞憤非常,大聲喊道:“我可不要掉隊長輩來拯救!眾將士跟我來!我們狠狠廝殺一場!”
這些權勢能夠安身,天然有其憑藉,比如九仙山高歆手持雙槍的搏殺之勇,便廣為人知。就算是紅襖軍的士卒,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本地的豪傑人物。
半刻之前尚如鐵流對撼的兩支兵馬,這時候較著地分出了高低。李霆所到之處,紅襖軍害怕這個敵軍大將,竟有一鬨而散,不敢直攖其鋒的。
如果諸城丟了,家人會如何樣?他們的奮戰又所為何來?
一旦氣奪,猛虎也會變成羔羊。
楊妙真眯眼細看,黑夜中火光明滅,霧氣翻滾,看不太清楚。但攀在樹頂上瞭望的士卒看清楚了,便聽得那士卒叫道:“是拿雙槍的!是九仙山的高歆殺來了!”
高歆所部看隻兩三百騎,卻如一根鋼針,紮透了紅襖軍佈下的坎阱!
“諸城如何能夠丟!丟不了!我再說一遍,那是裝模樣的,你們放心跟我來!”
這類打老了仗的義兵,打擊時或者會有如許那樣的疏漏,但說到撤退的本領,那必然是相稱超卓的。當下百千人簇擁跟上,如一團旋風往西便走。
“定水兵又一起的救兵來了?如何會來得如此快法?”
楊妙真拋下一句,自去牽馬。眾將麵麵相覷。
這不是甚麼奇謀奇策,而是仇會洛豐富的疆場經曆而至。
高歆突入疆場的景象,不止紅襖軍看得清楚,李霆也看到了。
冇想到,東麵來的仇敵如此凶猛。
當下任憑她如何呼喊催戰,本來奮勇向前的將士們,仍然連續顯出了畏縮姿勢。這類畏縮的情感一旦產生,就猖獗伸展,不成停止。
因為紅襖軍各部首級俱都領兵自保,被楊妙真糾合起來的將士們勇則勇矣,在疆場經曆上頭,較之於當日的鐵瓦敢戰軍尚且遠遠不如。更不消說,與各部骨乾都出身北疆金軍的定水兵比擬了。
還能如何辦?
部下們無不麵露慚愧之色,剛要開口,一名部下指著山穀的東麵:“四娘子!快看!”
有人這時又感覺,真如果諸城無事,實在無妨再戰。可局麵已然如此,再要奮發士氣何其困難?機遇已然錯過,那就是錯過了,冇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