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特，大金國的當朝天子即位以來，這天下氣候就變得古怪，水災和水患不竭。大安二年，山東、河北兩路大旱；大安三年，山東、河北、河東諸路大旱；崇慶元年，河東、陝西、南京諸路大旱；崇慶二年也就是本年，河東、陝西持續大旱，傳聞本地鬥米價直八千錢。

他這些年曆經無數次的戰役，見過的勇虎將士不下千百，可絕大多數人，隻能逞威於一時，很快就被千軍萬馬所淹冇，皆因英勇以外，缺了衡量。

郭寧接過長槍，沉聲喝道：“趙決！”

“楊安兒所部倒是退得果斷。但是……”靖安民不安隧道：“胡沙虎那廝，是個瘋子！我們得讓將士們打起精力來，以防胡沙虎趁亂奪城！”

數十名鐵寶塔甲士本來紛繁包抄集合，此時為首數人竟然惶恐不前。成果和火線趕來的火伴撞在一起，一時候人馬狼籍。

汪世顯便是陝西人，但他在敗戰以後一向滯留河北，實在是因為回了陝西活不成的原因。

“他在哪個方向？”郭寧問道。

陰風颼颼，殺氣升騰，此等殺將如雞的架式，的確不是人間統統，真如凶神惡煞降世！

此時大雨滂湃，空中已經較著地感到濕滑，馬匹也本能地回絕儘力踏地，以免失蹄。兩匹馬幾近冇法製止撞擊，而一旦人馬倒地，在這類上百名鐵甲騎士環抱的景象下，立時就要死！

郭寧哈哈大笑，抹了抹臉上的血，揮著鐵骨朵在頭頂畫了個圈。

郭寧大聲吼怒，用力猛拉韁繩。

他胯下的戰馬不愧是上品良駒，大聲嘶鳴著儘力縱躍，竟然後足連連踏著泥漿人立而起，以毫厘之差避過了橫向衝撞！

汪世顯笑容滿麵：“我們撒起野來，也是不管不顧的哦！”

“是！”身後十餘人齊聲高喊。

這一下歸併了人、馬的重量在內，實在力量太大。鐵鐏並不鋒利，但是硬生生地紮碎了鐵製的頓項，然後透過可怖的傷口一嚮往下，深切體內兩尺不足，也不曉得刺透了多少臟腑，搗碎了多少骨骼。那騎士慘叫一聲，四肢驀地抽搐，帶著鐵矛落上馬去。

方纔空中一道閃電劃過，他彷彿瞥見不遠處就有馬隊們來往廝殺。但是電光旋即消逝，濃雲密雨之下，甚麼也看不清。

靖安民手扶牆碟向外看看。

郭寧往阿誰方向探看，模糊綽綽隻見很多人馬兜兜轉轉，好像一個旋渦也似，藉著偶爾的電光明滅，隻見核心的女真士卒，個個猙獰。

郭寧深深諦視火伴們一眼，待要催馬，身後有騎士疾走而來，大喊道：“六郎，李二郎被圍住了！”

滂湃大雨傾瀉，黑沉沉的天空下，雨水連成白茫茫的一片，拍打在甲冑上、兵刃上，濺起一蓬蓬水花。風助水勢，將一支支點起的鬆明火把打得燃燒。

靖安民嘲笑了兩聲，拍了拍粘割貞的肩膀：“粘割刺史，你想太多了！”

天氣暗淡非常，那甲士的視野又被殘存盾牌反對，矛杆刹時穿過盾牌的裂縫，撞上了甲士的胸口。

百餘女真甲騎齊聲喝采喝采。

“是！”

來的乃是另一名親騎陳冉，以擅使是非刀具著稱。

“亂？那也是胡沙虎的中軍在亂！”駱和尚滿不在乎地搖點頭，向靖安民拱了拱手：“你帶人守著城。我領精兵出外，籌辦策應郭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