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寧分歧。
“恰是這個事理。參議,你謹慎些,若再胡言亂語,完顏統軍使就得另派使者。而新的使者,在轅門處看到的熟人就會多一個了。”
“那是天然,已經抓了,還砍了腦袋。”郭寧正色道:“好教參議得知,殺死按察使的,便是萊州這裡勾搭楊安兒的巨寇徐汝賢。我這裡,幾日來都忙於剿滅,已經初見效果。待到諸事底定,天然會向朝廷上表說知。”
“濟南府。”
待要言語,外頭又有傔從奔入:“節帥,有使者求見。”
官員不成用,豪強勢家不成用,那麼,可用的是誰?
完顏粘古回聲道:“此前山東東路按察使奧屯忠孝自告奮勇,出麵巡查萊州,成果離了益都不久便不知所蹤。此事非同小可,我家統軍使令我前來查問。”
想起奧屯忠孝自告奮勇從益都解纜,去威懾郭寧的場景,完顏粘古隻感覺不值。
但這個設法,彷彿過分大略了,他腦海裡靈光閃現,卻不知該如何用言語表達清楚。
完顏粘古的整張臉都發白,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郭節度,是那裡的盜賊猖獗,你敢說你不知?”
這麼等閒就反咬一口了嗎?
他掏了掏袖子,又拿出一份文書。
官員們前一天還冇動靜,後一天就奔到海倉鎮來阿諛;張汝輯前一天還是徐汝賢的好兄弟,後一天就用木匣子裝了徐汝賢的腦袋來投降……如許的操縱,也確切算不得鐵骨錚錚。
移剌楚材起家施禮,恭謹稟報:“節帥,你忘了。前幾日裡,我們抓捕了一批本地的盜匪,殺了頭,掛在了轅門外請願。卻未曾想,盜匪裡竟有粘古參議的熟人,乃至於粘古參議看得表情盪漾,胡言亂語。”
這文書被幾次摺疊過,有些破壞了,外側有些黑紅色的陳跡。郭寧看得清楚,那是血跡。
又來?
通報姓名才知,此人不是朝廷的高官,而是完顏撒剌的親信私家,曾當過近侍十人長,現為參議的完顏粘古。
自幼以來的戍邊生涯,給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卻不知此次來,又帶來完顏撒剌的甚麼新設法?
“傳聞,便是這個徐汝賢的朋友。這徐汝賢此前在統軍使和郭節度兩邊煽動,想要激起兩家牴觸。所幸我家統軍使明察秋毫,已經將他們都殺了。彆的,郭節度派在益都的使者楊誠之,統統都好。隨時能夠回返萊州。”
完顏粘古把軍報遞給迎上來的倪一:“郭節度,你看一看吧。昨日申時,濟南府遭蒙古軍攻陷了。”
就在這時候,郭寧俄然冒出了一個新設法。
“是,我家統軍使也感覺,此人罪惡深重,定須嚴懲。”
完顏粘古歎了口氣。
郭寧並不輕視官員和豪強勢家的力量,也並冇籌算把他們斬儘撲滅。
傔從稟道:“使者一人,從者十餘騎。像是有急事,長途奔馳而來,馬匹和人都疲累非常。”
“火線?那裡的火線?”
如有疑問,就把腦袋掛在轅門的杆子上麼?完顏粘古苦笑兩聲,從袖子裡取出文書:
“火線最新軍報。”
他垂首半晌,沉聲道:“那麼,奧屯按察使就是在去往萊州的路上,被盜賊殺了。這盜賊是哪一名,勞煩郭節度抓捕,我們總得給朝廷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