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也冇想到,郭寧還提早在寶坻佈設了背工。但是……
駱和尚哈哈笑道:“我們在中都打生打死,這廝們,卻在寶坻縣吃香喝辣的,過好日子。”
寶坻縣是大興府下的一個縣,位於大興府靠海的東南麵。全部寶坻縣的範圍不小,東麵與薊州相鄰,北麵是北方漕運的起點通州,西南麵是首要的漕倉武清。正南與清州的邊疆上,則有三汊口水路樞路的直沽寨。
隨即移剌楚材和杜時升也笑。
說到這裡,他俄然愣住。
郭寧點了點頭。
其彆人喜笑之時,李霆的神采更是對勁洋洋,臉上彷彿要透出紅光來。
“寶坻縣?”靖安民一怔。
李家兄弟兩人蔘軍,李霆一貫照顧著自家三弟,常常擺出長兄如父的架式,加以訓導。李雲在軍中辦岔了事,李霆又必定懲罰,毫不秉公。這話說得夠狠,但也是兄弟兩人相處的常態。
李霆連聲咳嗽。
“安民兄儘管放心。世顯兄和老仇、李雲都在那一片下了工夫,統統都已經安排好了。”郭寧信心實足。
早前靖安民在徐瑨的店裡覷看郭寧所部,曾見到過此人。
杜時升道:“疇昔兩個月動不動就到中都來,畢竟冇有白忙。”
說到中都周邊景象,杜時升再熟諳不過,當下緩緩道來。
這兩人,都曾經和郭寧一起,在雄師潰敗的亂局中搏命廝殺過的。他們對郭寧的信賴遠遠超越其彆人。但即便他們兩個,此前也曾有點疑慮,感覺郭寧的很多安排看似周到,卻一定真能起到感化。那麼多的資本投入出來,隻要一步兩步踏錯,就全都要打水漂。
在蒙古馬隊的威脅之下,中都到山東的門路,底子就冇有安然可言,而行軍狀況的軍隊在蒙前人眼裡,便與毫無防備的獵物無異。
而在直沽寨的西麵,經漳水可達到洺、磁二州,經滹沱河貫穿獻、深二州,經巨馬河經柳口、信安,則直抵霸州和雄州。當真是四通八達,無不成至。
站在最下首的郭仲元聽了靖安民發問,本來也有些憂愁,這時候看到李霆的嘴臉,旋即想到疇昔一陣子城狐社鼠們的傳言。
杜時升正色道:“我正待分辯大事,李二郎,你不要打岔!”
李霆點頭晃腦,重重歎了口氣,回身就走。
但因南朝宋人使黃河奪淮入海,這一帶離了黃河之害,水文狀況穩定了數十年,因而潞水、禦河和漳水三水相連的直沽寨,便垂垂成為首要的航運節點。
“這但是數千人範圍的步隊,另有網羅來那麼多的軍器物質糧秣!海路真的能成?”靖安民有些躊躇:“六郎,或許是我孤陋寡聞?寶坻那片,想來內河的漕船多的是……可我實未曾傳聞,有通往山東的大範圍海運船隊啊?”
郭寧一邊笑,一邊對靖安民道:“安民兄大抵重視到了,我麾下將校裡,汪世顯和仇會洛兩個,並未隨本部進入中都。”
“不走禦河?莫非……走海路?”靖安民沉聲問道。
因為這地理前提實在太好,朝廷專門在這裡派了一名都統,領重兵駐紮。而以直沽寨為中間,從寶坻、武清、柳口、靜海等地,短短數十年裡從無到有,成了一片繁華的貿易地區,彷彿中都以南的小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