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笑笑,從袖中拿出一隻青花釉裡紅的小瓶來,釉麵晶瑩亮麗,上頭繪有纏枝蓮紋,以青花暈染,模樣可謂精美至極。
茱萸起家笑道:“你如有本領,便嚐嚐,本宮隨時恭候。”
茱萸當著閔氏的麵,拔開了紅色瓶塞,隻見著裡頭是一些粉末狀的物體。又將鴛鴦手中的銅鍍金鏨花蓋翻開,往描金玉石碗中一點一點倒入粉末,直至瓶中粉末都倒儘了。
閔氏頓時收起了笑意:“先前在皇上麵前,本宮是給皇上麵子,還稱你一聲mm。本宮比你先入了河陽王府,皇上還是王爺之時也是本宮一向伴隨在冊。彼時,你又算得甚麼?本宮但是太天子親身下命抬進的河陽王府,先帝欽封的河陽王妃,這皇後的位置,本就該本宮來坐,你又逞哪門子的威風?”
閔氏因此又笑道:“倒是姐姐講錯了。不說還好,說了真當是白討個臊。當著mm的麵,這很多的話也是藏不住,姐姐就是如許的直腸子,倒還請mm包涵。”
閔氏心底一橫,趁著阿德不備,便要去開殿門,順帶著大喊一聲:“拯救啊!皇後殺人滅口!”
隻聞聲茱萸在旁輕聲笑了一聲:“也犯不著左顧言他,現在你不過是本宮腳底下的螞蚱,是死是活,可不是本宮說了算麼?”
天鉞二年,除夕夜前夕,京師內衛營將士,因著持續三月冇有領到餉米,聚眾鼓譟,動亂肇端。據史乘載,這一日,中書省命戶部將剛運至都城的漕米發放內衛營,但是米中摻入砂糠等物,將士們皆不堪食用。
“報應?你毒害了我如親mm普通的身邊人,該先遭報應的是你。隻是怕是老天爺一時打盹,忘了清算你,隻得本宮親身臟了手,來教教你,甚麼是尊卑,甚麼是本分。”
茱萸端著玉石碗步步緊逼:“是了,如果你性命不保,那天然是有些不當。但是,你做的孽債,總該有人替你來還不是。”
茱萸瞥了眼外頭瑟瑟顫栗的婢女:“去太病院,請太醫來看,就說,閔妃娘娘自感多行不義,想要自我告終,幸而被皇後救下,速讓太醫來瞧瞧。”
“京師保衛安童呢?”茱萸驚得起了身。
閔氏聽了禁不住淚流滿麵:“你會遭報應的!”
有兵士與庫吏實際,卻被亂杖擊斃,因此激發了暴動,京師守備安童,也在暴動中被兵變者誅殺。順天府尹命人將為首兵士拘繫斬首,守備軍內部積怨發作,同部分暴民一起策動了武裝,攻打了順天府。
閔氏自知今兒個茱萸是有備而來,心下想著,如果硬碰硬,少不得要虧損。想著現在腹中另有龍嗣,凡事總該以退為進,待得今後失勢,這些帳,自還能夠漸漸算。
這話說的輕飄,婢女不敢昂首相看,隻是不住地叩首道:“奴婢謹遵皇後孃娘懿旨!”
“回主子,安保衛好似已被亂軍誅殺!”
鴛鴦端來了燕窩水,對茱萸道:“主子,還溫著呢。”
閔氏不自禁向後撤退,渾身打著冷顫:“你這賤人,如果害我性命,隻怕是你擔不起這結果!”
約莫一刻鐘的工夫,閔氏早已腹痛難耐,癱倒在地,隻掙紮了一番,就見著地上血紅一片,殿門緩緩開了。
茱萸峨眉微挑:“哦,你但是太天子親身下命抬進的王府,還是先帝欽封的王妃,但是如何現在就落了這麼個苦楚處境呢。瞧瞧,這現在腹中有了孩子,就連妃位都冇抬,你說,到底是誰在強辯犟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