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後:王爺,請自重!_第二章 是非忠棣府(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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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金橘團用紫蘇葉醃了數月,想來早已入味,還盼爹爹咀嚼,看看萸兒技術可有長進?”

“大膽!一派胡言!竟敢公開鄙視朝廷官製!”周筠生拍案嗬叱。

說話間,小廝倉促入內,“稟老爺,河陽王來訪。”

茱萸捧茶捧果,又在李耿邊上候著。

彩蓮在簾外點上爐子,敏捷地將茶具一一擺上案頭。

“朝廷打壓這些豪強多年,自是不會白白著力……但若朝廷許以官祿,何愁無報酬君分憂?”茱萸娓娓道來。

茱萸好言欣喜,“能與爹爹相認,已是萬幸,又豈敢期望甚麼。但求能常伴在爹爹擺佈,經心侍孝,此生足矣。”

李耿忙拉著茱萸拱手,“王爺息怒,微臣該死。小女年紀尚淺,妄議朝政實屬不該。都是微臣管束不嚴,還望王爺恕罪!”

閣內有一赤金大匾,匾上寫著鬥大的三個字“弗宣閣”。大紫檔冊上設有一銅鼎,乃是六朝前的古物,上繪有蓬萊仙山,雲鳥瀟瀟,精美至極。

好一個不怒自威的王爺,茱萸心道,又幫著添了盞茶。這孫巍岱乃是太師孫琦皓的幺兒,常日裡在太師麵前最是說得上話。可李耿此番在家待罪,又是因著太師在殿上參了一本。這此中的短長,不是一兩句能辨的清的。河陽王此番怕是來者不善。

李耿凝睇半晌,“這茶盞紺黑紋如兔毫,實屬可貴,但是那裡尋的?”

“你我同朝共侍天子,何必生分。”周筠生扶起李耿,靠著東壁的青緞枕子落了座。

“直隸那幫人可不是茹素的。”周筠生心下想,畢竟是深閨女子,眼界出不去這屋子。

周筠生凝睇半響,見茱萸有股初生牛犢之氣,笑道,“李老,你倒是養了一個不得了的女兒。”

中堂以北,遍植細竹,狀若棋局,屈其杪,交相掩映是為弗宣閣。過往,弗宣閣中來往無白丁,都是城中的飽學之士,彼時,酣觴得意,賦詩樂誌的雅事聲動京師。

茱萸捧著寒梅,細細插入龍泉窯的青瓷淨瓶內。“前堂的梅花開的恰好,便給爹爹折了一束來。”

“但講無妨,且恕你無罪。”周筠生打量著她,方纔慌亂中紅了臉頰,似熟透的果兒,非常風趣。

“恭聽王爺訓示。”李耿恭謹道。

卻見一白鬢公坐於黃花梨木椅上,神情寂然,執筆、收筆,反幾次複,欣然若失,紙上還是一字未落。

“王爺台端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快請進。”李耿笑著迎了上去。

茱萸回身又呈上一疊金橘團,又從絲帕中取出幾瓣桂花乾來,紛繁落於糰子上,細瞅著,好不新奇。

“丹冉最喜雪後賞梅,若她還在,我們一家三口梅下對飲,也是妙事一樁。”李耿又道,“終是欠了你們母女太多。”

李耿捋了捋白鬍,“王爺的意義,微臣瞭然。然……”

李耿呷了口茶,又吃了口糰子,臉上愁色漸有伸展,“甚好甚好!確是可貴,老忠也是故意了。這點心秋香延綿,也得配上你這份心機纔有此等甘旨。為父想起寶曆五年,與你叔父在惠湘樓鬥茶之事,你備的小點可謂錦上添花,無人不交口獎飾。”

兩人先是酬酢了一番,周筠生又道,“原該譴人來送拜貼,怎料事權告急,方纔冒昧來訪。”

纖纖手揭茶蓋,茶香嫋嫋,伴著新梅淡香,“昨日點驗府庫,見茶色發白,方想起今秋老忠從府外捎的這隻黑盞來。可彆瞧這杯小,熁了半日,久熱難冷,真是可貴的佳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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