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嬤嬤抱著麗妃的兩位小公主――芷若、芷水,各從殿前梅樹上折下一支枝頭梅來,又放到了硃紅漆盤中,由昊然端著呈到太後案上。
可昊然身形尚小,還夠不到茶幾。秧姑姑忙將他抱起家來,昊然手中的漆盤,還是穩穩的。
太後笑道,“容妃先發起的伐鼓傳花,不想自個先見枝頭了,那總得先說個喜氣。”
孫瑤環聽茱萸如此說,心下是各式不樂意的,這好不輕易在太前麵前得了臉,但是竟被一個孩子給攪結局,也實在是冤枉的緊。
曦嬤嬤遞上錦帕,太後掩了掩眼角,“今兒個大好的日子,可不得,被我這個老太婆給掃了興。”
當下,太後捧酒,與諸人又喝了幾道,真當是千杯不醉。
麗妃輕拍兩位小公主,各使了個眼神,兩位小公主便抱著太後膝下道,“皇祖母,可彆難過了,祖母另有我們呢。”
太後將昊然抱在腿上坐著,輕刮他小鼻子道,“你這纔回宮呢,就嫌無趣了?”
世人一聽,皆是大笑。
話才說完,諸人都哈哈大笑而起,太後亦是樂道,“這敢情好,小皇孫都開口了,哀家另有回絕的理麼?”
“皇祖母,孫兒坐的無趣了,快些開端玩遊戲罷。”說話的乃是淑妃之子――皇宗子昊然,個兒不高,但是天發展的工緻,一雙葡萄般的大眼,撲閃著如蝶翼。
紅衣樂工,戲樂聲奏起,鼓聲隨之而來,或緊或慢,如響鐺鐺的銅豌豆,如吃驚的野馬亂馳,亦或者如電閃雷鳴。鼓聲快了,梅枝傳的快;鼓聲慢了,梅枝傳的慢。
孫瑤環見太後非常歡暢,上前行了一禮,便道,“趁著這會大師夥酒興濃了,我們便來個伐鼓傳花可好?”
茱萸見狀,上前躬身道,“既是這伐鼓傳梅,瞭然無趣了,那不如,我們換個弄法如何?”
瞧他靈巧,太後心也跟著化了,直誇道,“真是個好孩子。”
太後起家拍掌道,“人不能太貪婪了。這一貪婪,可不得連原有的都無了。”
錦妃道,“可彆賣關子了,我這脖子都等得比鵝長了。”
麗妃笑道,“可不得,本日太後也在,可不能玩那常日裡的小家子氣的玩意兒,要我說,不如且看,花到了誰手,就需得說個笑話纔好,如果能把太後給逗樂了,那纔算是過了關。”
孫瑤環笑笑,持續道,“但是這山神也是法力無邊,這小和尚還是一天一送,到最後整座山都填滿了人。廟祝大哭,跟山神日夜要求,可彆再給我小和尚了,都收歸去罷。”
太後連連擺手,“這孩子,小小年紀便不在天子身邊長大,自是有那麼些虧欠在裡頭。他如許說,我倒是一點也不感覺氣,可就是感覺心下難受。”
淑妃忙上前,拉了昊然一同跪請道,“臣妾代昊然向太後請罪,這孩子說大話了,可不得衝撞了您。”
昊然又跑到太後跟前道,稚氣聲道,“皇祖母,孫兒日夜在觀中,向諸位星君祈求,希冀早日回到皇宮裡來。孫兒想,定然是諸位神仙都聽到了,以是早早便把孫兒接回宮裡來了。但是……神仙們會不會也活力了,就又把孫兒趕回武當山去了?”
恰是梅枝到了孫瑤環手上,鼓聲止住。世人笑聲起,桂嬤嬤忙幫著斟滿一杯。
“哀家就喜好他這模樣,靈氣逼人,可像天子小時候。”太後邊說邊想著,昊然纔回宮,天子顯得也是不冷不熱的,也未多體貼幾句,想來還是從小未在身邊,豪情淡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