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母親體貼你病情,前來探視,你也要蠻不講理在此撒潑麼?”李原吉重聲道。
她將銀釵扔到神婆麵前,“這會,你可另有話要說?”
神婆一見證據確實,立馬癱坐在地,方纔神情全然不見了。
大夫人見狀,神采煞白,“你這是何為,莫不是恐嚇我等不成。”
大夫人驚呼,“真是著魔了!還說本身無病?”
神婆還是不肯認,便在地上撒潑,“誰知你們在雞身上動了甚麼手腳,如此冤枉老婆子,可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李耿常日裡最煩這些個裝神弄鬼之輩,這會也實在是急了,束手無策,且這神婆又是大夫人孃家送來的,隻得對付一番。
神婆聽如此說,便道,“若不是夫人請我來,我老婆子還不屑下山來。大人如果不信我,我歸去便是了。”說罷,作勢便要走。
卻見神婆口裡嘟嘟囔囔頌詠咒語,又向李耿道,“大凡那官家蜜斯生了怪病,久治不愈,多是失了靈魂,這其間的短長,怕是吃齋唸佛也無用。”
茱萸見他這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自是不敢欺負我,旁的不敢說,你也就隻敢與大娘房中丫環廝混,欺負那丫環罷了。”
此話恰是戳了李威把柄,李威跳腳道,“莫血口噴人!若不是見你這尋死覓活的,定對你不客氣!”
茱萸將老母雞往神婆身上一扔,神婆踉蹌倒地。
“甚麼?死胎?!”李耿聽罷,即瞪了杜氏一眼,疾聲厲色道,“好你個孝子,幾日不怒斥你,就反了天了。竟乾出這等醜事。看我不家法服侍!來人呐,上傢夥!”
李原吉與李威下了朝,見母親不在房內,便徑直尋了過來,見這院中雞飛狗跳,一眼望去,也便明白了七八分。
李原吉與李威進了屋,先是與李耿、杜氏請了安。“我道母親去那裡了,原是在mm這熱烈。”李原吉聲色宏亮。
李耿點頭,“我知你與老忠交好,他去了,我也難過。可兒死不能複活,何必叫真。”
李耿見茱萸起了,體貼道,“你這幾日呆在房中不出來,可把我急壞了。現下就讓廚房送些你愛好的吃食來,你可先填個三分飽。”
那神婆進了忠棣府先是跟大夫人請了安。見了茱萸,兩眼無神,神采發青,愣是嚇了一大跳。
李原吉與杜氏忙上前勸著,屋中頓時亂作一團。
茱萸道,“說是甚麼還魂針,還真被我說中了,可不是送命針。瞧瞧,這老母雞一針就如此風景。你這有銀針九根,可不是針針害人道命!說甚麼仙家,我看不如馬上交送官府纔是。”
問起啟事,說是思病的,便點頭道,“這就是了,且看我作法,管保就好了。”
茱萸道,“爹爹,我平日不愛在府中肇事,也不肯家中戾氣太重,自都是到處謙讓。本日還請爹爹在旁看著,我給您看出把戲。”
茱萸也未躊躇,拔出頭上銀釵,在方纔那攤血上一測,銀釵尖頭上刹時上了青黑之色。
茱萸一把拎過母雞,銀針一刺,老母雞頓時吐了黑血而出,不一會便成了一隻瘟雞模樣。
茱萸因著老忠過世,又想起暮年母親亡故之事,心境煩愁,整日悶在房內,不吃不喝,也不出聲。
大夫人扯住神婆衣袖,笑道,“仙家來都來了,何必焦急走。這香油錢好說,凡是仙家要的,我們一概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