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已經跑到了畫室的另一個角落，刹在原地喘了口氣。

燕危剛從那獨一一張有眼睛的女大夫肖像畫上移開目光，還將來得及看向晏明光，他突然感受後背一陣寒氣。

燕危道：“你先跑吧。”

晏明光一個翻身直接從少女麵前來到了燕危麵前，抓著燕危躲過了剪刀。

高超神情一滯。

此人仍舊神情平平：“辦事員。”

剪刀卻一刻不斷地朝著燕危而去。

少女鋒利的嗓音還在畫室裡迴盪，她還冇動，晏明光竟然連周旋的籌辦都冇有，幾步便直接跨到了少女的麵前。

高超一愣：“為甚麼？”

高超在門口已經急瘋了：“先跑吧！！！！”

燕危方纔躲了一下，直接一個翻身滾在了一堆畫稿中。他看著已經和少女纏鬥了幾個來回的晏明光，大聲喊道：“嚐嚐心臟！”

高超悻悻答道：“這該問她，如何問我……”

她的衣服、頭髮和五官……全都和畫架上一副冇有眼睛、正在拿著剪刀修剪花草的少女肖像畫一模一樣！

高超戴著的黑框眼鏡都在他揮手呼喊的行動間滑落，眼看就要在鼻梁上掛不住掉下來了，可他彷彿也冇有顧及，麵色慘白地喊著讓他們快出來，不要和少女較量。

他一字一句道：“因為她不曉得，你曉得啊。”

“發明奧妙的兩位呀，”她指了一下燕危，又指了一下晏明光，“都都雅，我都喜好，好難選啊。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你們兩個猜拳，選一名讓我用剪刀挖出他的眼睛呀，挖完我就讓你們走啦。”

但是“她們”全都冇有眼睛。

此時，無眼少女微微抬手，已經嵌入牆體的剪刀就那樣瞬息間飛回了她的手中。

“對，初期的畫作在長廊，和前期的畫作在畫室――幾近全都冇有眼睛，隻要一張有眼睛，這內裡必然有關頭的東西。為甚麼厥後不畫眼睛了？不做一件事情的情願普通有兩個：不想，或者不能。如果是不想，可這個女大夫的畫有眼睛；如果是不能，這個女大夫的話有眼睛，也還是說不通。那這個旅店的仆人到底是為甚麼，畫了這麼多冇有眼睛的肖像畫？”

這張畫架上，夾著獨一一副這間畫室裡有眼睛的女人肖像畫。

晦澀的天光透過玻璃窗，傾斜而破裂地灑在畫室裡。暗淡的光芒中，一個穿戴長裙的少女雙腳微微離地，溫馨地懸浮在那邊。

――少女安然無恙。

高超彷彿有些待不住了：“你們再不跑，我隻能本身走了！！”

可現在，麵前堆疊到完整覆蓋地板和牆麵的未完成油畫，看上去要比長廊吊頸掛的肖像畫還要多。

他說著，行動極快，不過半晌就從口袋裡取出了他那把摺疊刀。金屬刀片在氛圍中劃出輕微的颯颯風聲，晏明光手握兵器，伸手就要戳向少女浮泛的眼眶。

晏明光看了一眼燕危。

晏明光看上去還是碾壓普通地對於著少女，可這拿著剪刀的畫中少女底子冇有能夠受傷的處所，再如許下去，晏明光再短長也隻會被漸漸耗損。

“還愣著乾甚麼！”門口的高超揚聲喊道，“快跑！！”

他固然冇說甚麼，燕危卻明白，晏明光在扣問他對傷害的感知。

門口，高超彷彿驚駭出去，可他竟然也冇有立即分開，隻是不竭喊著讓他們一起跑。

下一刻，晏明光已經刺中的少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