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室寢宮的東麵角上,擺放著一張楠木漆金的雕花矮幾,幾台上是一盞臥牛銀飾燭台,八隻錯落的銀托上,粗大的宮製蠟燭偶爾爆起點點燭花,把橘黃的燭光搖擺一地。房間裡的光芒雖暗,但內裡的陳列卻極其豪華。
“抑定王,穩住靖國公。陛下可賜靖國公一等公爵,以示恩寵,然後緩緩相圖,慢慢稀釋他的軍權。陛下既然挑選了太子,對定王必須加以打壓纔可。不然,朝臣心機各彆,如果結黨相殘,非大魏社稷之福。”胥江以為,舒鵬舉是一個強大的敵手,在大魏,除了皇上,是無人能夠和他叫板的。現在的皇上躺在病榻之上,眼下的情勢奧妙,要對於舒鵬舉這隻猛虎就是皇上彷彿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外臣對帝王之家的家事普通都避而不談,更不會對眾皇子擅加評價,魏帝對胥江明天的表示深感不測,這故鄉夥向來不偏不倚,不知何故明天卻有了較著的批駁。
也難怪,魏帝前些天一向昏昏沉沉,病勢危重,根基處於半昏倒狀況。也就是在明天,不知甚麼原因竟然有了些許復甦。魏帝閉目很久,才如有所思地歎道:“朕病了這些天,也不免有些人會生出叵測之心。你起來罷,朕不會怪你的。”
胥江深知皇上的疑慮之心。本身固然是後宮總管,對皇上的安危有不成推辭的任務,但調禁軍進入內苑也是一件非常令人猜忌的行動,不是非常之時,是要頂著謀逆的大罪的。胥江趕緊伏地而跪,奏道:“這是老奴的主張,陛下臥病一月不足,宮外百官惶惑、民氣不安,老奴也要早些做好籌辦,以防萬一,請陛下諒解老奴的一片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