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那裡出了不對,才讓他和上一世截然分歧?
裴璋勾著唇角道,“你不必內心壓著承擔,你也曉得我身後是鎮北王府,我在華京有我要做的事。”
這些都是他上一世時從未對聞萱說過的話。
薑皇後身居中宮執掌鳳印,但她和皇上隻能勉強算是相敬如賓,並冇有多少伉儷情分。
裴璋嗤笑道,“聞大女人,剛纔你在益元堂裡前後與何郎中和紀院判據理力圖時,可不像是甚麼小女子。這時候在我麵前,你何必裝給我看。”
“另有幾句話,我要說給你聽。”裴璋頓了頓,看著她沉聲道,“對外之前必先安內。你想武安侯府將來再聳峙不倒五十年,必然要先把二房和三房的人清算服帖。”
“他本人是並未故意樹敵,可他身為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的文官,賣力教誨如此多的世家後輩和將來的朝廷棟梁,光憑這一項,他就做不到絕對的與世無爭。”裴璋不緊不慢道,“更何況,他的亡妻姓薑,與薑皇後同出一族。”
薑家在王謝世家各處的華京也是排得上號的,祖上曾出過三位尚書,兩位太傅,現在又出了一名薑皇後,而薑皇後所生皇宗子已被封為太子,是以薑家雖未承爵但那家世也是貴不成言。
這麼說來,憑著亡妻這一層乾係,陳霖竟算得上是薑黨的人?
裴璋意味深長道:
裴璋所言,也恰是她最大的芥蒂。
裴璋頓了頓,對著她意氣風發地一笑。
待今後太子即位,那薑家的權勢和職位勢需求跟著水漲船高,怕是就要成為大梁的世家之首了。
這陳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在功成名就後並未納妾,和嫡妻伉儷情深誓要平生一世一雙人,何如他的老婆命不好,在他剛當上國子監祭酒那一年便因病離世,這以後陳霖一向都冇有續絃,每逢亡妻忌辰都寫詩記念,他們佳耦二人的故事是以在華京傳為嘉話。
“對,不破不立。”
“我和你說這些是為了武安侯府。”
不會是為了幫她吧?
她欣喜本身,你也不必自戀,像裴璋如許的人如何能夠為了一點情情愛愛的事就丟了大局?
“世人皆看輕女子,就連你和小巧如許有幸生在宗室或是世家的女子,也從未被人寄予厚望,獨一要你們做的事,便是讓你們嫁去夫家開枝散葉,然後今後被困於內宅相夫教子。”
又被他戳穿了一次,聞萱乾脆收起她裝出來的畏縮和膽怯,大風雅方道,“祭酒大人在朝中並未樹敵,隻是一心教書育人,我是真猜不出來何人非殺他不成。”
她並不知,在裴璋眼裡她也變得和上一世分歧了,但不管她是甚麼模樣,他都喜好。
就算他看在鎮北王府和武安侯府的友情上,至心想提示聞家,不也應當去和她祖母和叔父說這個嗎?
“竇貴妃育有兩位皇子,一名封了安王,另一名不及弱冠尚未封王。
宿世時的裴璋,明顯從未體味過她——
“我娶妻不是為了娶一個對我各式姑息言聽計從的玩物,我要的是和她心心相印。我想要的,就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這是她向來都不敢想的。
現在他看著因為震驚一句話都說不出的聞萱,在內心冷靜道,你要護好武安侯府,那就讓我來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