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為了她和他的家屬,他甚麼都不怕,就算站在他頭頂之上,給他施加壓力的人是太後,是大梁朝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他獨一怕的,就是她不肯等他。
但這些人私底下一定就不會感覺,裴璋這個鎮北世子也隻是空有蠻力的莽夫,也就能給大梁充當看門狗,不像他們一樣能用滿腹才學治國。
那被稱作阿窈的女人走上前來,雙手放在左邊腰邊,對聞萱微微欠身,低頭時嘴角揚起一抹嬌媚溫和的笑意,讓同為女子的聞萱都有些看直了眼。
聞萱猜不透陸太後讓陸窈出麵的企圖,但她不能拂了太後的麵子,硬是裝出和陸窈一見仍舊的模樣,然後假裝冇看到陸窈和她說話時,一向在用眼尾偷瞄裴璋。
宿世時她單獨進宮來見太後,也並未在清寧宮見到陸窈。
可他信賴,她不會嫁給彆人。
乃至於她都思疑,醉酒的人是她本身,那些都是她的臆想。
本來是太後孃家的人,可陸家的那幾位蜜斯不管嫡庶她都見過,如何從冇見過,也冇傳聞過這個陸窈?
這份信心也冇有甚麼啟事,就隻是因為他信賴罷了。
“聞大女人,你常日裡在家中都讀些甚麼書?”
裴璋被她罵得好一會兒冇說話,像狗似的冒死啃咬著她,就在兩人都筋疲力儘氣喘籲籲時,他又帶著濃濃的鼻音,似是另有些委曲地開口,“我冇想欺負你,是你先開端對我不好的。”
裴璋卻惜字如金,“幾位皇兄弟的文才韜略是侄孫千萬不能及的,又何必在武道高低工夫。”
身著灰袍的小寺人倉促步入殿內,在陸太後身前跪下。陸太後看了一眼福兒,對便利趕快俯下身,小寺人在她耳邊說了甚麼,她聽了神采微變抬開端望著太後,“太後孃娘,乾清宮那邊來人,皇上起駕往清寧宮來了。”
聞萱看著他,眼裡湧起一抹笑意。
夜色暗淡,室內旖旎含混,她當時累得眼皮都睜不開,曉得他又是在說她和宋澗那連影都冇有的事,懶得和他吵。
太後內心真正想的,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他們仍舊打心眼裡以為真正的皇子就該讀聖賢書,研討帝王心術,坐在金鑾殿上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而不是親身騎上馬,揮著刀劍和關外那幫外族蠻子打打殺殺。
……
裴璋每回和她吵架,都跑到那位小妾的院子去歇著,一開端她還活力,厥後見裴璋像用心氣她似的拿這個女人來刺激她,她忍著痛把本身的心戳成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穴,硬是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任由他們這對鴛鴦雙宿雙飛。
聞萱記得,宿世時安王托宋澗帶過一句話給裴璋,“騎頓時陣者,鷹犬也;喝慣鮮血的鷹犬乃豺狼豺狼。豺狼豺狼,必生反心。豢養猛獸之主,必被猛獸反噬。唯有乘機殺之,方能解局。”
裴璋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回話,又獎懲似的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如果你不喜她,我就給她銀子打發她走。隻要你說一句,我就再也不納妾。”
歸正非論她說甚麼他都不信,那她另有甚麼好說。
“太後孃娘——”
可她又莫名感覺,陸窈看著有些眼熟。
說來好笑,就在她對裴璋完經心灰意冷,覺得他深深愛上那名小妾時,有一天夜裡他醉了酒,卻趁著酒勁爬上她的床,任她如何踢踹也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