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盟本日是通過比試的體例招收弟子,報名登記的人一次比試,敗者淘汰,勝者進入下一輪比試,三輪過後,勝者便可留下。
信上的話在殷燃腦海中閃現而出——“仇敵勢大,門派多有背叛,現僅餘不歸堂並十二州一十三門派……”
不歸堂主停下腳步,擺手讓擋在他身前的保護退下,“可有印信憑據?”
胡靄眯了眯眼睛,轉頭對殷燃說道:“是他們理虧在先,想必還要顧及些臉麵,不會拿我們如何。”
“信……”信是有的,隻不過燒了,宗主令牌也是不知所蹤。
三不盟位於太常西南,本來是一座燒燬的宅院,相傳是前朝王府,幾個月前不知怎地被一群江湖人士買了下來,又打通了東西兩側的宅院,變成了三不盟。
這是不歸堂主。
第二天一早,他們在雪中相擁著醒來,後半夜實在是太冷,乾脆胡靄武功修為不低,運轉真氣將本身和殷燃緊緊罩在一層暖和中,熬過了冬夜。
胡靄將她從雪地裡拉起來,拍去她身上的臟雪汙泥,見她發了瘋似的還要再去,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她迷惑地看著胡靄,見他抿著唇,考慮再三還是問出口,“我為甚麼是弟弟?”
看門的弟子落空了耐煩,“刀劍無眼,再不走,我就脫手了!”
“你們三不盟不是在招收外門弟子麼,我們……姐弟二人也想來應征。如何,不成以?”
暴徒搖了點頭,“哐啷”一聲,棍棒被丟在地上,堵在巷口的人一鬨而散。
這是不歸堂的圖騰。
殷燃麵無神采地抬腳跨了疇昔。
“……冇有。”
胡靄鬆開她的手腕,餘溫很快在冰天雪地中散去,她有了一刹時的怔忡。
雪花飄然落下。
他太曉得不歸堂主是多麼心狠手辣之輩了。
殷燃倚靠在牆邊,眺望著夜空,烏雲密佈,一絲亮光也無。
殷燃掙開胡靄,跑到“惡鬼”跟前,還未近身,便被保護推倒在地。
“你看那邊。”胡靄表示她看三不盟的側門,那邊一向有人列隊,“三不盟正在對外招收外門弟子呢,我們不若……”
“那便是冇有了。”他回身邊走。
“還不走?你們又想乾甚麼?”
但是很多淺顯人便冇有那麼榮幸了,他們從冷巷走出來,外間七橫八豎倒了一片,滿是無厚冬衣蔽體禦寒的流民,那群擄掠的少年也在此中,在新雪上,他們的臉是暮氣沉沉的青白。
“我們走吧。”她轉過身,對胡靄言道。
“從了良的!”殷燃倉猝彌補,“之前是被逼上梁山,前不久剛得了朝廷赦免!”
“小女子姓殷,單名一個燃字,這是我弟弟胡靄。”
“有一刹時是的,但也隻要一刹時,我冇有更多的時候顧及旁的人和事了。”
“打平州來,此前……”
“此前在山上打劫為生。”胡靄見殷燃遊移,直接答道。
他腔調陡峭,聲音安靜,莫名有一股令民氣安的力量,殷燃逐步沉著了下來。
“悲傷了?”胡靄問她。
殷燃聽了也並不惱,“傳聞三不盟不求財帛,不為權勢,不圖留名,是以得名。現在你們以身份財帛判人高低,和外頭那些趨炎附勢,為世家官吏儘忠的江湖門派,有何辨彆,擺佈也不過是一介冠冕堂皇的嘍囉。”
殷燃被他大力推搡著跌坐在雪地裡,胡靄冷冷瞥了眼他,將殷燃扶起。
“敵明我暗,我們勢單力薄本就危急重重,再說了,我們此次前來不是為找回身份,而是來尋覓本相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