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名蠻子拖著一個少女闊彆步隊，朝著她藏身的方向走來，殷燃倉猝藏好。

營帳裡暖和非常，鋪著一層厚厚的長毛絨毯，各族首級席地而坐，觥籌交叉，慶賀著勝利。

合州一役，塔爾族首級拓跋鷹身故，其子拓跋夜繼位，持續帶領大漠百盟與漠北軍對抗。

第二日鄰近中午，她終究聽到了大漠蠻子呼喊的聲音。

蠻子撕扯開少女的衣衿，正要用強，俯身之際，喉頭幾近是同時被劃開，二人徒勞地捂著脖子，一股股鮮血還是搶先恐後地從指縫處溢位。

殷燃快速地掃視一圈，發明這群蠻子看似坐得隨便，此中還是有分凹凸挨次。居中的一人披肩捲髮，擺佈兩側跪坐著兩名美人，一個斟酒，一個捶腿。他漫不經心腸飲了一口酒，將陰鷙的目光投向了剛進帳的年青少女身上。

此生淒苦，隻能依托來世。

殷燃認出了他，恰是他殺了隊裡的統統人。

她腳步慢了，後背猝不及防被抽了一鞭，她驚得原地跳了起來。

“我乃漠北甲士，受命取蠻夷首級，可否借你身份一用？”她的聲音很輕，怕再重一分便會驚落一朵花瓣。

殷燃腹中饑餓，有些悔怨本身將乾糧全數扔了，炊煙升起，帶著肉香彌散開來，殷燃不由自主地吞嚥著口水。

想要追上那群人，很難。但並非不成能。

她騎在蠻子身上，照著麵門就是一拳，用的是殺人的力道。

她轉頭看向身後，果見蠻子也在盯著她空空蕩蕩的腳腕，眼睛眨也不眨。

幾個老嫗將她們這些新來的俘虜帶去了營帳，逼迫她們脫衣洗濯。有不順服的，那些老嫗就用手掐抵擋者細嫩的皮肉，口中收回“啊啊”的聲音，她們不會說話，舌頭被齊根割去，在這裡趕著洗衣灑掃的粗活，另有就是摒擋新來的俘虜。

“慈姑，”殷燃喚了聲她，“是個大女人了。你且放心去吧，這個匕首殺死的每一個蠻子，都是慈姑殺的。”

馬背顛簸，殷燃吃了一嘴的沙子。她不由地在馬背上掙動，感受本身被鹵莽地提起，扔到了地上。

殷燃用冰冷的黃沙將婦人埋葬，順著婦人所指的方向又行進了一夜。

在少女們的抽泣聲中，她們換上了新的衣裙，色彩各彆的抹胸紗裙，外頭隻被答應披一層薄紗，無人體貼她們是否酷寒，誰會在乎幾個玩物的死活呢。

心中暗道不好，隻見前頭每一個女人腳上，都繫著一串銅鈴鐺，跟著腳步收回輕微的聲響。

殷燃先是發明瞭一具女人的屍身，再往前走，又是一具，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半截身子被埋在黃沙地下，可一隻手卻伸向遠方，或許那是他們行進的方向，或許被帶走的人中有讓她深深掛唸的人，或許在死前的最後一刻，她用儘最後的力量，向著她拜彆的方向，投以永久的目光。

步隊還在行進，不能再跟丟！

這兩名蠻子約莫是受命將她丟遠一些，卻起了色心，將少女隨便丟擲在地上，正對著她解開了褲腰帶。

她走起碼女身邊，將她攬在懷中，將她混亂的黑髮彆在耳後，少女麵龐柔滑如花，卻透著式微。

時至中午，蠻子們停下生火用飯。

將我此生的功德分與她一些吧，不消多，夠她完成關於來不及說出口的來世夙願便好。

殷燃也微微地笑了，她柔聲問道：“你叫甚麼名字，幾歲了？”

“我叫慈姑，昨日方纔滿了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