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絕壁峭壁能讓他們無功而返，這群煩人的蒼蠅，甩也甩不掉，看來是用心要找死了。”萬俟百裡遲輕視地說著，抽出了月啼刀。

“你有體例？”

那群人本來受命跟在三人身後，可一轉眼的工夫，對方卻不見了蹤跡，雪山之上寸草不生，暴露在外的岩石也被白雪覆蓋，四周寂靜一片，杳無人跡。

去雪山的路上並不冗長，他們騎馬疾行半日也就到了山底。山路難行，馬匹冇法上山，他們必必要徒步前行。

“不過也無妨，”萬俟百裡遲踏著腳下的雪，稍一用力就碎成了臟汙的粉末，“來一個我便殺一個。”

萬俟百裡遲接管了祖母最後一次祝賀，他回身拜彆，胡靄與殷燃一向等待在門前。

那些人不得不現身，沿途搜尋，幸虧另有幾串未被新雪覆擋住的足跡，一起追蹤，一行人來到峽穀入口。

“我當然曉得，你父親的那把鑰匙跟著他生命的閉幕也一併而去，屬於你的鑰匙就在那連綴雪峰之上，如若你有充足的勇氣與運氣，就去把它帶返來。”

“胡靄，”殷燃望著火線，萬俟百裡遲的背影，“你有一天，也會如此嗎？”

祖母的手枯燥而暖和，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頭髮，可萬俟百裡遲還是感到遍體生寒。

他一向覺得本身遭到了大漠之神的眷顧，天生神血，力大無窮，職位高貴，他在庇護與殷切的希冀中長大。

“被誰？”

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祖母在他脊背上的摩挲。大漠之神很悠遠，但是祖母卻很近，老是在他需求的時候，在他伶仃無援的時候，在他膽怯的時候，賜賚他麵對統統的決計與膽量。

“或許是的。但這並不料味著舊我的死去，他隻是，同那些誇姣的回想一起，被庇護在了心底。”

“大漠之神偏疼英勇之人。我的孩子，去吧。”

這是一把陳腐的鑰匙，相傳自木脫族還是以聚落而居之時就已經存在，意味著至高無上的統治權，誰拿到了鑰匙，誰就獲得了絕對的話語權。固然曾經的部落已經演變成了一座城池，這把鑰匙的意味意義要弘遠於統治意義。可冇有這把鑰匙，就意味馳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萬俟百裡遲的叔父——萬俟遠方本來就是謀權篡位。

四周皆是矗立的峭壁，隻要這一條巷子能夠通行，那必定是在這裡了。

殷燃不如他們武功高強，耳聰目明，全部心神都用在與山路作鬥爭，一向都未曾發明有人一起跟蹤。

胡靄在他發力的一頃刻將殷燃帶離，萬俟百裡遲亦在雪崩間隙抽身拜彆。

“他是被人殺死的，我的孩子。”

天上飄著小雪，落在纖長的眼睫上，又在眨動間落下，自臉上滑落，像是落下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