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兒表情極好,開口道:“盧梅坡曾有詩雲:有梅無雪不精力,有雪無詩俗了人,陶丫頭做首詩來湊趣。”
皇上昂首看了她一眼:“這麼瞧著朕做甚麼,陶丫頭朕病了,你都不來瞧瞧朕,還非得讓朕派了馮六去才肯過來,真真好大的架子咳咳咳咳。”說了兩句又開端咳嗽起來,中間的小寺人忙捧上痰盂,等著皇上吐了痰,忙捧了下去。
陶陶也怕皇上的身材受不住:“還是等和緩些再出去……”話未說完就被皇上揮手打斷:“你們也太囉嗦了,朕又不是紙糊的人兒,風吹吹就倒了,京裡再冷還能比的上漠北,當年在漠北才真叫冷呢,地都凍裂了,朕不是一樣大破敵軍。”
皇上點了點她:“白長了個聰明樣兒,本來是金玉其外敗絮此中。”
皇上昂首看了她一眼:“就你這丫頭事兒多,一會兒讓朕喝,一會兒讓朕吃的,朕瞧著你比太病院那些太醫還囉嗦呢。”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來:“臉皮倒是厚,不會作詩總會背吧,背一首應景的來。”
從陶陶身邊顛末的時候,陶陶瞥了一眼,見紅紅的想是血不由暗驚,皇上莫非是癆病,癆症這時候但是不治之症,得了就是死路一條。
馮六:“萬歲爺準了五爺七爺今兒進宮給貴妃娘娘存候,估摸這會兒正說話兒呢,能有甚麼事兒,老奴瞧著是萬歲爺惦記您了,見您總不進宮,才尋了這麼個由頭,您就彆瞎猜了,快著跟老奴進宮要緊,萬歲爺哪兒可還等著小主子呢。”
馮六忙道:“萬歲爺,現在可都進臘月了,前兒還下雪呢,今兒才放晴,雖說出了日頭,外頭也冷的緊,萬歲爺龍體剛好些,若著了寒可如何好。”說著衝陶陶使了個眼色。
陶陶本身都不明白,如何就成養心殿的常駐職員了,並且成了專職護工,陶陶端著托盤出去,把托盤上的琉璃盞放到桌上:“萬歲爺該喝牛乳了,牛乳得趁熱喝纔好。”
皇上微微歎了口氣:“朕何嘗不知歇養,可你瞧這炕桌上的都是擔擱不得的要緊大事,不儘快摒擋瞭如何成。”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十四保媒她倒曉得,三爺做甚麼送了賀禮,莫非圖塔投奔了□□,現在雖旨意未下,可聖意如何隻要長眼睛的冇有瞧不出來的,大皇子被囚,姚家連累了出來,姚家倒了,五爺七爺失了母族幫襯,也就無緣大位了,何況七爺向來就冇想過爭,至於彆的皇子,比起三爺來不是身份太高攀是權勢太弱,更何況聖意如此較著,隻要不傻的這會兒都會想方設法的奉迎,圖塔如許也無可厚非,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新皇即位,潛邸的主子天然會占儘先機。
馮六:“是了,老奴現在還記得萬歲爺的英姿呢。”
陶陶搖點頭:“萬歲爺諷刺陶陶呢,陶陶哪會甚麼醫術啊,說到底就是個吃貨罷了,記得聽人說過,這藥補不如食補,看病開方劑陶陶是門外漢,要論到吃,陶陶但是熟行,見您不思飲食,便想著或許陶陶喜好吃的,萬歲爺也喜好,就叫禦膳房照著陶陶開的菜譜上了。”
皇上見她愣神,低聲道:“是不是在養心殿待的煩了。”
想到此站住腳:“馮爺爺,是不是走差了?這裡是萬歲爺私寢吧,陶陶來此恐不鐺鐺。”話音剛落就聽裡頭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接著就是皇上的聲兒:“是陶丫頭嗎,還不出去,在外頭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