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礦物塊就漫衍在噴著火和濃煙的山洞邊，再往裡看，山洞深處的岩漿正在汩汩冒著泡，紅得發亮。

摘掉麵具，兩人大口呼吸著比擬剛纔新奇很多的氛圍，再拿脫手帕擦擦頭上臉上的汗。

何田向易弦做個手勢，兩人拉動手，相互謹慎攙扶著，盤跚向山下走。

鑽在睡袋裡睡覺的時候，彷彿還能聞聲它咀嚼的聲音。

從山頂飄來的風時不時會帶著一絲淡淡的硫磺味，從這裡瞻仰，山嶽彷彿觸手可及，隱冇在白霧中的部分，就是藏著天然硫磺的處所。

因而這隻兔子就成了晚餐主菜。

易弦躊躇一下，悄悄撫一撫何田的後背，“好點了麼？”

快到山腳時，兩人都有去了趟天國又回到人間的感受。濃厚的毒煙毒霧散去了，即便隔著厚重不透氣的麵具，都能感到溫度涼了很多。

何田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她不得不減慢腳步，偶然得扶著岩石行走。在這類峻峭的處所行走，又是下山路，千萬不能跌倒，跌倒不要緊，如果費極力量拿到的硫磺礦石滾落下去，想要再找到它們可就難了。

何田滿身都是汗，肩膀和脖子的肌肉被沉重的揹簍壓得越來越疼，頸後衣領的邊沿和脖子摩擦的處所越來越癢，臉上的淚水流進了眼睛裡，眼睛又刺又癢，可還得用力睜著。

易弦在水桶上栓根繩索, 把桶拋進湖中，提下水。

除了大大小小的湖泊，另有很多天然的泉池。

易弦看著湖麵的風景，不由感慨，“真想曉得這裡到了春季夏天是甚麼模樣。”

“必然比現在美。”何田伸手在水中，洗洗手，湖水是溫熱的。

兩人美美地吃晚餐時，大米也吃得挺高興。這片樹林裡到處都是小嫩枝，它不斷大嚼，就冇停過。

水煮好後，先一人一壺倒進水瓶裡，用保溫袋裝好，塞在鹿毛睡袋裡的羽絨被裡，如許今晚就有暖和的被窩了，然後再一人倒上一杯，一邊等食品烤好一邊漸漸喝。

收好帳篷後，何田把篝火的另不足溫的灰燼全裝在一個鐵桶裡提著。

易弦接過手，對何田做個手勢，讓她把斷裂的礦石撿進簍子裡。

這裡更和緩了，但也更傷害。

何田望著篝火發楞，易弦提示她，“魚是不是烤好了？”

“你……力量真大啊！”何田還在喘氣，她有點悔怨和後怕。剛纔真不該該貪婪，拿了比疇前更多的礦石。疇前，她和奶奶來時，兩人都隻是背最多四分之三揹簍的礦石。

何田再次扶著岩石喘氣時，易弦從她身後把她的揹簍抬了起來。

艱钜地又向上走了半小時，終究看到了天然硫磺。

因為這裡毫不能逗留。

快到傍晚時，他們終究達到此行的目標地——那座火山的山腳下。

兩人回到營地, 何田把那條魚砍成幾段, 塗上一點鹽，讓易弦到樹下撿了些乾鬆針丟進桶裡和淤泥調勻。

一簍硫磺礦石約莫有五六十斤重，下山的路更難走，幾近每走一步，就有碎石嘩啦啦地從她們腳下滾下山穀。

易弦拉起魚線, 魚鉤上掛著一條身材頎長、像蛇一樣扭動的魚，有七八十厘米那麼長，魚腹兩側的魚鰭在它掙紮時伸開, 像蜻蜓或是甚麼蟲豸的透明薄翼。

“明天我們得盪舟持續向上走。但願彆碰到熊。”何田喝著茶，用樹枝撥一撥篝火裡的泥巴球，讓它們烤得更均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