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隻有你_給親愛的花生 /淺白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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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顛一顛甩動著的尾巴就像一個跳動的句號:“管他呢,歸正這些好吃的都歸我。”

人類在二十五歲擺佈時影象力就會初次降落,而狗狗卻畢生不會健忘與我們共度的光陰。當你逐步長大、成熟、老去,你牢服膺住的向來不是本身生物上的親人,而是我們這些曾經愛過你也被你愛過、與你共同餬口過又分開過的人。

代表作:《巴黎冇有摩天輪》《始終不聰明》當然,這不是一封寄往倫敦的信,收件人也不住在貝克街221號B。

花生,你要曉得我但是很有誠意向你公開我的月支出戰役常破鈔,然後切確地給你解釋為甚麼要跟你家仆人合租一套小小的兩居室的啟事,然後再詳細申明我們一人一狗之間隻不過是同居老友乾係,我不籌算當你的後媽,也不乾與你的私餬口,包含你吃多少狗糧、每天便便幾次、多大該談愛情、長大今後是拖出去“哢嚓”還是找個伴生娃、要給你的娃物色甚麼樣的媽……因為我喜好你,以是你來我這裡遛彎也好度假也好睡覺也好我都歡迎,但願你能批準我抱你逗你陪著你,隻要你放過我的渣滓桶。

――我對峙要如許表揚你,固然你會嘲笑我,固然你家仆人也早就跟我說過:你家教傑出,大小便都自發定點,不見廢報紙決不便便。

固然你從不屬於我,我仍然感到幸運。

真是個暖和的小傢夥啊。敬愛的花生,固然你不太舒暢,但你仍然表示得很好,冇有落荒而逃,也冇有拉我一身。

敬愛的花生,我必須向你坦白。在遇見你的阿誰夏天,我方纔辭了職、搬了家,正式開端一種埋頭寫稿的死宅餬口。當你家仆人去上班,我在你身邊;當你家仆人返來了,我仍然在你身邊。在我趴在電腦前頭昏腦漲地敲著鍵盤時,是你不住地蹭我的腳丫子,咬住我睡褲的褲管對峙要我來客堂觀光你新奇出爐的便便;在我剛衝好速溶咖啡時,是你一爪子伸出來自告奮勇擔負“肉勺”;在我下樓買菜時,是你哼哼唧唧趴在門口非要跟出去,被趕回屋裡還不情不肯地嚷嚷得難捨難分……每當我們一人一狗坐在客堂裡相對吃午餐,你踮腳瞟一眼我手裡的小碗再滿心歡樂地一頭紮進狗糧盆;每當我從書桌邊抬開端看到你溫馨地趴在空調下玩弄玩具,總有種滿足感在不知不覺間收縮開來,垂垂塞滿了我的胸腔。

在這個冗長的夏季,電影院16∶9大螢幕裡提著小柺杖撒歡的裘・德洛和24寸電腦顯現器上發楞賣萌的馬丁・弗裡曼卻都讓我想起你:  一隻也叫花生的小泰迪。

直到現在我還冇弄明白,那一刻吸引你的究竟是仆人還是狗糧。

一小我住的第三年,我搬進你的城堡,有了鄰居也有了你。

2009年第一次見到你時,四個月大的你吃飽喝足後賴在一個陌生女孩懷裡,像一隻會動的棕色毛線團。在伸手摸了摸這個熱乎乎毛茸茸的線團以後,我幾近毫不躊躇地成了你家仆人的室友。

從相遇那天開端我就曉得我不能陪你到老;但我也曉得,假定我們有機遇再見麵,你還會像疇前那樣蹭著我的腿搖著尾巴往我身上跳。

花生,你懂的。

不過,敬愛的花生,這冇甚麼大不了。誰小時候冇乾過幾件傻事?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一樣。隻是我愛鑽的不是渣滓桶,而是我爸的自行車籃子。你曉得嗎?二十幾年前還冇有到處可見的超市,街頭便當店裡也冇有寬廣的手推車。是以,自行車前麵一個小小的鐵絲籃子已經是我所能設想到的最安然的觀光坐位,在年幼的我與這龐大的天下之間,彷彿有了一道堅毅的庇護網。現在每當我在超市裡見到坐在手推車裡的小孩總會想起你――他們都跟你一樣初置身於斑斕但未知的天下,巴望看清楚這統統卻又本能地驚駭受傷。你就像他們,那麼幼小、懵懂,身邊龐大的風景接連擠壓過來,你要的隻是一個安然的位置。你未曾因為驚駭而回絕采取未知的統統,你孤身站在陌生的異類麵前,找到一個如此逼仄的臨時落腳點都能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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